重返男神之路_分卷阅读_174
  他竟然,把官林运当成了代替品……
  叶禹凡难受地闭上眼睛,深深地皱起眉头。
  看不清,亦不明白夏骁川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夏骁川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还有官林运,为什么他要由着自己做那种事!
  叶禹凡捂住双眼,痛苦地想流泪。
  一个往生之人,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却还是无法找回自己,因为他连自己过往的行为都无法理解……没有比这样的发现,更让叶禹凡绝望了。
  因为,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别说“寻找自我”了,他就是个精神病患者!
  第132章熟悉的人影
  上一世精神失常导致的“移情别恋”这一事实让叶禹凡备受刺激,好几日情绪都沉在低谷,无心做事。
  一日吃晚饭,同住的伙伴们聊起近日搞得如火如荼的绘画比赛,叶禹凡听他们说傅廷信在校内选拔中脱颖而出,被选作为代表参赛者之一,遍打起精神询问了几句。
  “是啊!”柯竞耸肩笑道,“还有不少人猜他是S.A.Fale呢!”
  叶禹凡一愣,傅廷信是S.A.Fale?怎么会?
  “他选拔赛的作品画的是一幅西里市的城市意象图,” 何月夕道:“从布局和表达方式上来看,还真和S.A.Fale的‘Italian Impression’挺像!”
  据叶禹凡所知,傅廷信走的是西洋学院派路线,画作多以写实为主,而夏骁川却恰恰相反,他有深厚的国画功底,亦受身后的国学文化熏陶,画风偏向写意……不过傅廷信之后也跟他爷爷学过国画,虽然短时间内没办法达到夏骁川的深度,但以他的天资,用心模仿,也难说不能摹个七八成像。
  择日,叶禹凡前往展览中心参观,见到傅廷信的那幅画时,低叹一声“果然”!傅廷信确实是在模仿S.A.Fale,他本就功底深厚,绘画时稍有意识的融入一些他人的风格,几乎让人看不出来。
  ……只是,叶禹凡不解,他为什么要模仿自己呢?
  叶禹凡疑惑着傅廷信的事,大脑又隐隐作痛起来,自从那晚梦后,他开始频繁地回忆起陈年往事,尤其是那个男人……他蹙起眉头,一边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寻到最近的公园长椅坐下小憩。
  三月,皇家艺术学院里开满了木春菊和欧石楠,白黄红一片,映着满目郁郁葱葱的春景。
  叶禹凡眯起眼睛,看着学院里的学生们或散漫或疾疾地在校园里穿梭,思绪仿佛回到了一个莫名的时空,类似的草木与绿荫,类似的花香与阳光,却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同自己在说话。
  “……长青,你说,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是不是它真实的模样?”他听见自己问。
  男人温柔地笑道:“是也不是。三岁的你,十三岁的你,三十岁的你,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吗?”
  他摇头,问:“那么,是我在变吗?”
  “世界在变,你也在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因此你看到的世界既真实,又不真实,真实是它们存在,而非虚幻,不真实是因你看着它们时带上了你的思想,你的眼光,你的所有,”男人说着,伸手轻轻地揽他入怀,“而你眼里的世界,一直是细腻的,美丽的,和你一样……”
  他被逗笑了,说:“那是你眼中的我,也带上了你的思想,你的眼光,你的所有。”
  男人笑看着他不语。
  他又道:“所以,像塞尚那样,企图用固定不变的定律去剖析世界的人,才是独一无二,他觉得人们必须像初生婴儿一样带着最纯粹的眼光看待世界,才能看到它的‘本质’与‘真实’,只可惜婴儿没有记忆,也没有能力表达。”
  “你有啊,”男人自然地在他鬓角落下一吻,“你也是最纯粹的人。”
  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世界聊人生,从未面红争执,他哄着他,像大人哄着小孩,他温和的语气仿佛就在耳边。就像现在,他好像还存在,在某个角落安静地注视着自己,暖人的眼神里全部透着对他的爱……
  叶禹凡猛的回神——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他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他了!
  他站起来不安地左顾右盼,不可置信地眨着眼睛,可他方才“看到”的那个人早已消失无踪。
  傻站了许久,叶禹凡复又缓缓地弯腰坐了下去……
  “……叶禹凡?”有人叫他的名字。
  叶禹凡仓惶地抹着眼角抬首,见到来人赶紧又撇开头。
  “……”身穿黑色风衣的青年走到他跟前,看了一眼叶禹凡的模样,很快敛起自己的好奇,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上完课了?”青年在他身边坐下:“我正想找你。”
  叶禹凡:“什么事?”
  青年看着他,却一语不发,叶禹凡被他看得神经都绷了起来,这个人的面庞总是不由自主地与他梦境里的另一个男人重叠,他们是那么相像,从眼角、眉梢,到神韵、气质……
  而就在这一刻,对方丢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我知道一些和夏骁川有关的事。”
  “……!”叶禹凡浑身一震,几乎脱口而出地问:“是官林运告诉你的?”
  叶禹凡对官林运的直呼其名让官鸿泽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让我知道,你和夏骁川到底是什么关系?”官鸿泽的声音很冷静。
  “……”被突如其来地问这样的问题,叶禹凡简直手足无措。
  官鸿泽目光沉沉地与他对视,不慌不忙地说:“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和夏先生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叶禹凡闻言霎时白了脸……他知道了什么?
  官鸿泽看着叶禹凡的脸又问:“你和夏先生是亲戚吗?”
  “……”他差点忘了,除了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几乎没有人会猜他就是夏骁川!连无意间看到病例的唐真,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臆想症”的病人而已!
  深喘了口气,叶禹凡反复摇着头。
  官鸿泽:“如果你们不是亲戚,那你到底是谁?”
  是啊,葛钦舟很早就提醒过自己,官鸿泽在调查夏骁川,他还能说什么!“跟你无关。”
  不料这句话刚出口,手腕就被一把拽住了,官鸿泽强拉叶禹凡与自己对视,灼灼的眼神瞪得叶禹凡竟无力抵抗。
  瞬间的贴身接触,与记忆中那人相似的气势,反复冲撞着叶禹凡的神经,他的大脑又开始炸开一样疼了起来……
  最近潮涌的记忆仿佛在他大脑里埋了一堆定时炸弹,稍有刺激就会被引爆!
  “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S.A.Fale?”官鸿泽还在一步步地逼问。
  ……果然,他知道了!叶禹凡大口的呼吸着,努力调整自己混乱的情绪。
  “如果你跟夏骁川毫无关系,那为什么要调查他?”官鸿泽看着他道,“又为什么会知道柏长青?”
  柏……长青……
  叶禹凡浑身不可遏制地颤动起来,眼前的青年似乎与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重叠起来……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好像身体要被撕成两半!
  “你……”叶禹凡捏紧拳头,强忍着全身的疼痛,颤着嘴唇嗫嚅……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他惊恐地看着官鸿泽,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记忆,什么是现实!
  “你怎么了?” 官鸿泽这才发觉叶禹凡的异样,他伸手想去拉对方的手臂,可叶禹凡像是触电了一般猛的弹了开去,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就像他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他时,无以复加的恐惧。
  官鸿泽心中莫名焦躁起来……又是这样毫无理由地被嫌弃,到底是为什么!
  他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想让对方挣开。
  叶禹凡头痛欲裂,痛苦地低吟:“放手……”
  官鸿泽怎么可能放手,叶禹凡的表现太过反常,他想起叶禹凡一次在他家莫名其妙的发癫,又着急又担心:“你究竟怎么了?”
  微微抿起的唇间透出一丝难以抗拒的霸道,可眼前的少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质问。
  “叶禹凡!”官鸿泽的表情凝重起来,“哪里不舒服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