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739这次已经麻了,完全没有反应。
  谭既来说:“我不止会素描,国画油画甚至版画,我都会点皮毛。”
  1739:“所以呢?”
  夸夸他,鼓鼓掌,还是给他办画展?
  谭既来笑:“他喜欢哪种?”
  1739站定几秒钟,大概又在听耳返。
  片刻他传声道:“都行。”
  谭既来喊:“别都行啊,每种画需要的材料不同。比如画国画,得买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毛笔,纸也得要宣纸。如果要油画,得成桶成桶的买颜料,还得来个画架……”
  1739脸又开始黑:“我有建议权吗?”
  谭既来:“没有。”
  李则安在楼上笑了笑。
  他一贯善解人意,不会强人所难,对着话筒:“素描。”
  那边1739心里狂欢节,面上不带任何感情地重复:“素描。”
  谭既来:“没问你。”
  1739心烦:“他说的。”
  谭既来:“当我傻?”
  1739耐心快耗尽:“谁当你傻,真是他亲口说的。”
  谭既来“嘁”,故意激他:“不可能。”
  1739从大学起七年的训练此刻崩坏:“你自己听。”
  他把耳返摘下来,又在下一秒收回。
  一种植物!
  他被这臭学生气昏头了。
  他怎么能把他们系统内部的通讯设备给外人,太不专业了。
  得,今晚又得写千字反思。
  植物、水土、动物……
  谭既来已经伸手了,指尖擦过耳返。
  差一点,他就可以听听李则安的声音。
  耳返尽头的李则安心也漏跳一拍。
  差一点,他就得赶鸭子上架跟他说话。
  他们俩现在,说点什么好呢?
  1739冰着脸,重新戴好耳返。
  他冷冷说:“最后一次,素描。”
  谭既来老实了:“嗯。”
  1739转身,又在门口定住:“有换洗衣物吗?”
  谭既来心道你们就给我一套衣服,换洗的话他不得光着。
  他说:“我可不可要一套家居服,在卧室穿外面的衣服,怪脏的。”
  1739抿嘴,胸口起起伏伏。
  几秒后,他深呼吸:“行,还有别的吗?”
  见谭既来歪头认真想,1739又快炸了。
  真他直系血亲的不要脸。
  好在谭某想了半天,确实没想出来什么:“暂时没。”
  1739血气上涌,最好永远没。
  就在他要关门前一刹那,谭既来冲到门口卡住:“明早吃什么?”
  1739:“……”
  1739丧着脸回到楼上办公室,1503正坐在沙发里。
  1739声音闷闷的:“老大您听见了吧,他要求明早吃李一面馆,说那家鸭子面可好吃了。”
  说完之后,1739眼睛猝然睁大。
  他老大在刷dy!
  欢快而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从手里传出来:“这家可以说是长市早餐的天花板,天天排长队都挡不住热情的人群,鸭子面是招牌,老板特别舍得给码子,才14块钱一碗,超级值得打卡……”
  李则安看了两遍,收起手机:“好像确实不错。”
  1739内心:您说啥?
  李则安:“你想吃吗?”
  1739口嫌体正直:“想。”
  1739初中的时候特别想考长市的大学,一来是爱看坐落长市的卫视频道,听说在本地有很多机会可以去节目现场,二来就是长市的美食着实吸引人,他也很喜欢嗦粉粉。
  后来报志愿,他听从家里人的建议报了警校,又通过层层选拔进了刑事理事会,成了一名特警。
  特警的工作繁重忙碌,充满危险,他慢慢的丢弃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很多年不看电视,也没有养成年轻人玩手机的习惯。
  他们不讲究吃喝,不在意穿着,因为他们每个人都遇到过太多极端情况,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他们随着不同案件不同案情,频繁切换工作地点。全球不知走过多少地方,每个地方又不知呆几天就会离开,他从来不期待明天去哪里。
  谭既来不提,他都忘了他现在在长市,在曾经心心念念的地方。
  谭既来想吃的,他也想吃。
  今早那碗牛肉粉,他就有冲动在谭既来醒之前,悄咪咪嗦了。
  1739说:“明早我去买。”
  李则安摇摇头:“我去吧,给你带。”
  1739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很清楚自己是沾谭既来的光。
  托那臭学生的福,这有点让他不能忍。
  李则安递过来一个pad:“你看看这个。”
  1739看了两眼后,神色凝重:“bug的人从727地区跑了?”
  李则安简短的“嗯”:“技术部分析,他们短期之内可能不会再试图捕捉蛊虫。”
  1739骂了一声:“那这案子岂不又要搁置?”
  一旦bug不主动暴露,全球这么大,60亿人口,他们去哪儿找人?
  李则安目光移到电脑屏幕,正中的小人手上还戴着那串红绳。
  他看到那抹红就心烦意乱,细不可查叹了口气:“我估计他们只是放弃捉蛊虫,但是他们不会放弃行动。”
  蛊虫当然有致命吸引力,但是在红绳面前,不值一提。
  1739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循着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