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猪开始学机甲 第37节
  沈黎环着急地顾四周寻找着人。可是四周空空荡荡,只有空中漂浮的路灯在微微发着光,将悬浮的路面照亮,偶尔有一辆路过的悬浮车开过。
  突然,他的目光停滞了一下,而后瞪大眼睛震惊地吐出一句,“卧槽!”
  只见远处那辆越来越远的车辆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挂在上面,在狂风里剧烈的晃动着,全身的着力点只有手心里那枚小小的刀柄。
  “呼呼呼——”
  在这恐怖的车速中,外面的风声几乎是像巨浪一样敲击在她的身上。脚下是明明暗暗的居民楼,身后有星球的执行警察在驾驶着机甲急速跟随着。
  而坐在车里的二人完全不顾上吊在车身上霍小小,他们此时全身心地盯着眼前被值班的空行警官临时围架起来的高铁横栏。
  “怎么办,直接冲过去?”
  “冲过去,但是车身预计会损坏百分之四十,我怕这车坚持不到我们驶入星际轨道舱。”壶鸦回答。
  娇狐紧蹙着眉,“你的炸弹呢?给一炮过去不就解决了?”
  壶鸦咬牙,“妈的,刚刚对付机甲和那些追踪导弹全用完了。”
  车已经逼近了那高铁围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就在车即将被撞上去的那一刻,霍小小一手紧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死扣住车窗边缘的缝隙,整个身子在空中猛地一翻,如同一只被熟透的虾一样拱起背脊,脚重重地踏在车窗的玻璃上。
  “哗啦!”
  “轰——”
  两声破碎的撞击声同时响起来。
  因车窗震碎而飞溅玻璃渣在车内的妖狐和壶鸦身上留下道道伤口。
  “啊啊,我的脸!”
  妖狐的脸上被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在她那张精致妖娆的脸上流下来。
  而霍小小的反应极快,在进入车内的一瞬间立刻弯下腰,躲过前方壶鸦掏出的枪口激射出的那枚子弹,而后在妖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刀已经插进了她的胸膛里,下一秒,这把带着血珠的刀直径抵在了壶鸦的脖颈上。
  “停车,立刻!”霍小小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壶鸦耳边响起。
  她手稳稳地拿着短刀,头都没有回的抬脚,重重地踩在身后那女人依旧在流血的胸口上,整辆车都不堪负重的摇晃了一下。
  “啊——”脚下不出意外地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你要是不希望自己的手在下一秒掉在地上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拿你裙底的枪。”
  霍小小声音更冷了,“所以,现在停车!”
  壶鸦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脚下的油门渐渐抬了起来。
  就在这辆高速跑车颤颤巍巍地开始减速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在一瞬间这种甜蜜腻人的香气充斥了整个车内空间。
  霍小小来不及屏气,鼻腔里被这香气全面包围后直冲大脑。
  紧绷的大脑神经在刹那间被迫迟缓,眼前的画面开始逐渐模糊扭曲,整个空间开始变幻曲折,就像是那个苍白男人自爆后幻境崩塌的场景。
  这一刻,霍小小看到女人胸口上那个被刀捅出的恐怖窟窿,居然平整完好,刚刚血流不止的样子就像是一场梦。
  视线开始涣散,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在耳边响起。
  “撞了大运喽,羔羊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嘻嘻,我尊贵正直的客人,贵主可是把整个刺杀行动都交给了我指挥,你觉得我的天赋会弱吗?”
  原来如此。
  原来那个门口的兔女郎,才是背后真正施展幻境天赋的人。
  在她一脚踹上车窗玻璃的那一瞬间,整个幻境就开始构造了。或者更早,可能是她挂在车上的那一秒,就被人感受到了。
  原来这就是高级星球的高阶天赋强者啊,这手段真的是环环相扣。
  她醒了后只是在省星军队待了一年,见过一些天赋强者出手的样子,但是那都是杀星兽的招式,大多都直来直去,以至于她对天赋的认知也停留到了这样的阶段。
  是她坐井观天了。
  不过,也就到止为止了。
  一道微微亮起的白光从霍小小身上泛出,而后这温柔的白光迅速地在这空间里弥漫开来,那甜的发晕的味道在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本该虚弱的倚在座背上的霍小小猛地睁开了眼睛,手里的刀柄瞬间没入身旁女人的太阳穴中。
  “可是这送上门来的,却不是猎物。”
  第34章 没有杀猪的第三十四天  没事就好,回来……
  昔日妖狐那张娇艳的脸此刻整个面目都扭曲了,她双眼瞪大,一张红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可开口只发出了“丝丝”的声音,一抹刺眼的红不断涌出来。那恐怖的伤口被刀柄堵着,无从溢出的鲜血从她的嘴巴、鼻子等部位冒出来。
  那双眸子到死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霍小小看着她的瞳孔渐渐涣散,而后暗淡下来彻底失去了光,就像是她之前构造出的那些没有灵魂的幻境人偶。
  霍小小松开握着刀柄上的手,她并没有将短刀拿出来,这样势必会被那脑颅溅射上一身的血。
  后视镜里那双森冷的黑色眸子转过来看向前方驾驶座,壶鸦拿着枪的手心无端地在这目光下出了一层薄汗。
  他莫名的觉得如果他下一秒将枪掏出来,女孩可能不仅没有被子弹破开大脑,他的左手还会因此直接断掉,或者是那把插进狐妖脑颅的刀会搬家到他的脑袋里。
  就在这思考的这瞬间,一个冰凉的金属再次抵在了壶鸦的脖颈上。
  “不错的选择。”女孩说着夸赞的词汇,语气却没有一丝感情。
  “现在,你可以将车降落下去了。”
  刀下的男人似乎被霍小小威胁到了一样,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那扇被踹碎的车窗玻璃,因速度过快一直在疯狂地灌进风来,此刻车速减弱,那呼啸的怒吼声也渐渐平息。
  壶鸦握着方向盘,向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在那副獠牙面具下却有着这样一个清脆而冰凉的萝莉音,就像是配音演员串错了片场一样,古怪又好笑。
  他突然笑出了声,“哈哈,有意思。”
  霍小小拿刀的手险些抖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的一激灵。
  在这种生死关头,被一把下一秒就可能夺了自己性命的刀抵在脖颈上,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笑出来吧。
  难道他也是有什么可怕的后手?
  霍小小体内的异能悄悄全部开到最顶点,整个人将警报线拉到最顶。
  “你要不要再说一句话给我听听?”壶鸦开口调侃道,就像是脖颈下的那把刀完全都不存在一样。
  这人疯了吗?
  霍小小怎么可能如他所愿,而是将刀锋面往下压了压。
  那把出自胡先之手削铁如泥的短刀刹那间就破开了他的皮肤,深入了血肉。一抹细长的红色顺着刀锋的斜度流过,滴落在壶鸦的衣领上。
  壶鸦感受着脖颈的痛,又作死的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霍小小面无表情地回复,“遵照帝国法律,依法处置。不过,如果你提供的信息足够有价值的话,我想政府会考虑从轻处置。你现在应该祈祷今晚没有什么伤亡,否则你的余生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怎么可能没有伤亡?他壶鸦手里沾着的血,可是比妖狐和苍狼都多,毕竟他们的天赋再强大,也比不上炸弹的攻击范围与威力。
  不过,这帝国的处置有什么可怕的?顶多严刑逼供时受受罪罢了,总比任务失败了回去挨那恐怖的惩罚要好。
  更何况他们这种人,一旦被抓住,就已经被组织判定死亡了。如果他们没有自杀的话,那些人也会派出人来将他们清理掉的。
  或者叫他逃吗?怎么逃?一旦陷入黑暗里,这辈子都再也染不白了。
  “监狱?监狱也是个好地方啊!”
  壶鸦咧嘴笑了,随着他的抖动的动作幅度过大,那脖颈的伤口也越扯越深,“像你这种小孩都是被呵护着长大的,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子,所以才会这么说。可对我们来说,余生能在监狱里安度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只是像我们这些人,罪孽深重的怕是连地狱都不会收的。”
  霍小小皱眉,这几个高阶强者怎么脑子一个比一个有问题?
  高阶强者的身体强度太高,不容易打晕,要不然她直接给一肘子扛着弃车就走了。和这些人交流连听懂他们的话都耗费力气。
  眼看着眼前男人也有自爆的倾向,霍小小连忙说道,“等等!别爆,你在多在监狱里表现表现,多参与什么劳改行动,比如绣花啊,种地啊什么的。说不定长官看你改造良好,无期徒刑给你转了个有期徒刑呢?三十年后出来改过自新,又是一条好汉。”
  绣、绣花?种地?你让我一高阶强者去干这个?
  你是在侮辱我!
  “小鬼,你会后悔的!”
  壶鸦咬牙瞪着眼睛骂出这么一句来,而后一道白光直径从他的脑颅中心炸来。
  “轰——”
  这么近的爆炸,霍小小只来的及将一把虚幻的黑色大刀抵在身前。
  一股狂暴的能量在车中心爆炸,整辆车还在空中轨道上高速行驶中就“嘭”的一声炸开了。
  霍小小的皮肤在这白光里龟裂渗出血来,体内的异能因为这一晚开启时间过长本就所剩无几,此时更是将全部能量用在防御上,治愈的白光稀薄的很,勉强护住了她的要害。
  草,这真是一群疯子,一言不合就爆炸,高阶强者都是白菜吗?明明可能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的。
  种种地绣绣花多好的生活啊,真的是不知道珍惜。
  感受到身体从高空迅速的往下坠,霍小小在心里小声的叹了一口气。
  “雅典娜,我是不是可以喊救命了。”
  “宿主,沈黎到了。”
  沈黎咬着牙追赶着前方的车,他驾驶着这辆老旧的车在空中轨道上车速飚得就要跟跑车比一比了。
  可能是车身太不起眼,或者壶鸦觉得他并未有什么威胁力,所以每次锁定爆炸目标都忽略了他,结果就导致了连机甲都被爆破在了他身后,反而是这辆“突突突”冒着尾烟的车死死地咬住了这群暴徒。虽然追赶不上,但是起码没有被甩开。
  此刻他红着眼看到了空中那抹瞬间照亮黑暗的火光,人还没有从悲伤中回神过来,就听到空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黎!接住我!”
  至于沈黎能否在迅速下坠中接住她这件事情,霍小小是不会怀疑的。毕竟他小小年纪身体强度就到达了a级,还收到了帝国顶级学院的考核通知。用他爹的话就是整个星球几十年可能才出这么一个天赋型体强强者。
  在沈黎前方,一个深色的身影在风的咆哮声中迅速坠落。
  “启动自动驾驶模式。”
  老旧的车“咔咔”两声,车身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收到,将在三秒后启动自动驾驶模式。”
  沈黎放开方向盘,打开车顶的天窗,直接爬出去蹲在了车顶上,一只手死死地扣住车窗边,整个身子稳得如同一座泰山一样。
  沈黎另一只大手猛地一捞,霍小小身体一顿,在这风里歪了歪身子,整个人就被稳稳地拎住了。
  她松了口气,抬起头,刚欲感动地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