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撞阴阳路_第125章
  度朔像抖报纸一样抖了下手中的卷宗, 合起来放到旁边然后握住陈阳的手把他拉到怀里, 亲密的抱起来,手脚相缠。“枉死城中奏请酆都陈述冤情的卷宗,这是今天刚送来的一批, 差不多处理完了。”
  陈阳窝进度朔怀里,闻言拿起他身边的卷宗问:“我能看看吗?”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翻开来看:“嗯?婆媳经常争吵,婆婆被儿媳气得喝农药自杀,所以想要头七还魂给儿媳教训结果不小心吓死儿媳……呃, 这种事情都要麻烦你审判?”
  度朔修长食指按住额头,脸色有些黑:“之前有五方鬼帝、七十二阴司, 还有地府狱主和判官, 这些琐事基本上可以交由他们判定。非十恶不赦大罪者不必上报酆都,更不用呈递到我的案前。但是前段时间巫灵鹫逃出地狱,连坐地府众阴司鬼差导致现在人手不足。”
  陈阳扑哧笑了几声:“你这算不算自作自受?”要是度朔不在震怒之下连坐看守不力的阴司判官等,恐怕现在也不会忙到几乎夜不归家。
  度朔无奈咬了咬陈阳的脸蛋, 低声道:“你乐意看我忙碌?之前不是还心疼我忙碌到没有假期?现在那么快就变了,不但不心疼还笑起我来。”
  陈阳缩着肩膀笑道:“之前我以为你是小鬼差,被剥削压迫当然心疼。现在知道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奴隶主,我还心疼干嘛?况且我以前在你面前骂酆都大帝的时候, 你还真能面不改色的听我骂你,半点看不出来气愤尴尬, 演技真好啊,我的酆都大帝。”
  度朔无声而笑,却不接茬。他可还真担心小妻子翻旧账,现在他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穿绣猪头的衣服。那群鬼差不知事,还以为是什么新的阴间术法竟然也都在自己衣服上绣猪头。一个两个绣技那么差,绣出来简直是丢人现眼。
  后来那群不成器的鬼差阴司跑去枉死城和地府找几百年还未投胎的老绣女刺绣,样子能看、样式也多起来。大帝偷偷观察对比,最终认定还是小妻子绣技最好。
  至于陈阳那时候心疼他,当着他的面抱怨两句酆都大帝太压榨员工。身为本尊·酆都大帝·度朔不能跟着一起骂,又不能解释就只好面不改色当他忠心耿耿的小鬼差。
  陈阳整个人都缩起来,度朔长手长脚,身形比他高一个头,肩膀也比他宽阔许多。毕竟一个是成年男人,一个刚刚脱下乳臭未干的稚气的青年,身形相比起来还是略显单薄。当陈阳蜷缩起手脚进度朔怀抱里,就像个被抱起来的大孩子。
  姿势亲密又有安全感,陈阳最喜欢蜷缩起手脚被度朔抱起来,放进他怀里。陈阳背靠着度朔的胸膛,后者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陈阳问道:“现在还是很忙吗?”
  度朔抽出他手里的卷宗扔到一边说道:“已经安排好阴司替补失职的鬼差,五方鬼帝、六案功曹、十殿阎罗各司其职,巫灵鹫闹出来的慌乱已经平息,地府、酆都和枉死城几处恢复正常运转。周乞去嶓冢山携住西方鬼帝治理嶓冢山,那边本有些忙乱,如今也恢复平静。”
  一切井然有序,恢复正常。巫灵鹫逃离地狱时还埋了点祸根在地府中,隐藏二十年一朝爆发,导致地府、酆都陷入混乱,让巫灵鹫在阳间为自己光复鬼国的大计有了缓存之机。正因如此,度朔才会震怒之下连坐地府阴司鬼差,剔除部分不思其职者重新替换阴府鬼差,等他好一阵忙碌完之后,正好是巫灵鹫在阳间施行大计的时候。
  度朔倒是不担心巫灵鹫逃出地狱的事情,只是通知道教协会注意逮捕巫灵鹫。至于他自己则是第一时间处理地府阴司玩忽职守之罪,将阴府秩序恢复正常。他说道:“巫灵鹫逃出地狱二十年,必然有隐藏行踪的办法。主动寻找他,可能找不到还反被他察觉踪迹玩弄一番。所以不如等他耐不住主动出击,自然会露出马脚。”
  巫灵鹫喜爱玩弄人心,擅长揣摩他人。即使主动出击也会很快被看透计划,反而被牵着鼻子走。所以干脆以静制动,反正度朔有时间陪巫灵鹫玩。巫灵鹫却不一定有时间耗,他在阳间耗了二十年,恐怕也耗不下去。只要他有所动静,遍布五湖四海的孤魂野鬼、阴司鬼差,包括阳间天师、警察等等都能发现他。
  随便哪一个发现他,整个天师界包括阴府都会知道,巫灵鹫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整个天师界和阴府。何况对方给度朔带来麻烦,惹恼了他,哪还能全身而退?
  度朔微微眯眼,眼中有危险恐怖的情绪:“最不应该的是巫灵鹫胆敢打你的主意。”他捏着陈阳的后脖颈,在洁白的皮肤上印下轻吻:“胆大包天!”
  陈阳抓住度朔横在腰间的手,说道:“他跟我体质相似,难道是想打我肉身的主意?如果他跟我抢肉身,我可能还真打不过。”
  陈阳几乎是肯定巫灵鹫的阴谋,他们两人都是至阴体质,而且共同修习鬼道术法。巫灵鹫比陈阳年长七百多岁,既比他多七百年的修为又是一只曾在地狱里待了数百年的恶鬼。如果对方真想抢夺陈阳肉身还阳,那么陈阳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度朔捏着陈阳后脖颈的动作一顿,伸出食指勾住陈阳脖子上的红绳,将他脖子上戴着的半块玉扳指勾了出来放到陈阳眼前。他说道:“这是半块酆都大帝印,见印如见我。如果结合酆都大帝心印,就能完全施展出它全部的威力,届时百鬼莫侵、万邪伏诛。即使是巫灵鹫,也奈何不了你。”
  陈阳知道酆都大帝印的厉害,道教法印数不胜数,其中说得上名号又排在前面的除了天师祖师爷的法印就是酆都大帝法印。酆都北阴大帝乃道教尊神,统领万鬼,决断赦免、审判刑罪或是受炼升天,万鬼不敢不从。凝结酆都北阴大帝法力的法印,见印如见大帝,自是万鬼伏诛,诛邪莫侵。
  陈阳捏住半块酆都大帝印,侧头往后看,对上度朔的眼睛:“你把这个给我,平时用到法印不就很麻烦?”处理奏请酆都事件时都需要盖上酆都大帝印,缺了一半的酆都大帝印等于少了一半法力。失去一半法力还能震慑住整个阴府的十万冤魂厉鬼吗?
  度朔:“我还有心印。”
  陈阳轻声问:“会不会很不方便?”
  “不会。”度朔将半块酆都大帝印从陈阳手里抽回来重新,妥帖的放进陈阳衣服里说道:“用心印和用法印,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陈阳弯唇,眉眼都笑起来,握住度朔戴着半块玉扳指的手吻了吻那玉扳指:“虽然巫爷爷教了我鬼道术法,后来你又督促我学习巫术,可是论起真正让凶灵恶鬼不再觊觎肉身是因为这半块玉扳指吧。”
  定亲头一年,度朔还未将玉扳指给他。那时他便靠巫爷爷留给他的古铜钱币上的阳气压制自己身上的阴气,随着年岁渐长,古铜钱币也压制不住他身上的阴气。偶然一日,陈阳本还在为此烦恼,度朔便将串了红绳的半块玉扳指戴在他脖子上。
  半块酆都大帝印如同无形的罩子,笼罩住他全身的阴气但也带来了某些觊觎酆都大帝印的恶灵厉鬼。直到后来他的巫术越来越强,慢慢可以掩藏酆都大帝印的威压,令鬼怪察觉不到无法再觊觎。只是那时陈阳并不知道半块玉扳指竟是酆都大帝印,只以为是自己体质的问题。
  度朔:“戴着它,即使你遭遇危险,我也能立刻知道。”
  陈阳侧头,昂起脖子朝后面捕捉度朔的唇,甫一触及便撕不开一般狠狠交缠。他想觉得被攫取得呼吸困难想退开之际,度朔捏着他的后脖子像捏住了他的命脉,不仅无法逃离反而自动献上去。
  “唔嗯……”陈阳不自觉溢出些许呻吟,又很快唇舌和声音都被度朔吞进去。度朔在房事上总是占据压倒性的地位,极具强占欲和控制欲。若不是习惯性依赖信任他的陈阳,恐怕旁人吃不消。
  良久,度朔退开,大拇指按压着退离出来时陈阳来不及收回的舌头。舌头被吸吮得呈殷红色,唇角银丝滑落,脸颊酡红,眉眼情潮泛滥,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情色的大水池中,湿哒哒的。
  陈阳眉头皱起,缩回舌头。他的舌头被按压着很不舒服,小声抱怨道:“不要老是弄我的舌头,喉咙不舒服。”舌头伸出来被按压的话,会让他产生想呕吐的感觉。
  度朔轻笑:“不要手弄,舌头弄就可以对吧?”
  陈阳白他一眼:“越老越不正经。”
  度朔摸摸自己的脸皮,没有皱纹。内心叹口气,自从陈阳知道他是酆都大帝后越来越爱说他老不正经。作为一个万年佛系老青年,度朔本来不介意的,但大抵所有男人在面对比自己小很多的另一半时,多少会有点在意年龄这种事情。
  度朔反身把陈阳压在沙发底下说道:“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
  陈阳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踢了把度朔小腿,什么情欲都消失不见。度朔见状,笑起来:“我说错了吗?”顿了顿,他又说道:“的确说错,你我之间年岁相差岂止一甲子。”
  陈阳挺郁闷,之前他爱用年纪打趣度朔,看他介意又不觉得说出来丢面子的郁闷样子格外好笑。料不到等度朔反应过来后,郁闷的人就变成了他。他郁闷的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度朔慢悠悠的说道:“别欺负老人家。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远。”
  陈阳鼓着脸颊,眉头蹙起:“我们还是别提年龄这事了,总觉得怪怪的。”只要提及年龄,感觉冲动都灭了。又不是什么特殊爱好者,两人之间的谈话完全就是灭火器。他忽的想起什么,探手抓住度朔的,摸了摸突然笑得肚子痛:“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伤人伤己哈哈哈……”
  度朔无奈的看着他,把陈阳拉起来揉着他的腹部,免得他笑过头等会又闹肚子痛。他说道:“你以为我想?陈小阳,下次再提一句年龄试试,看我不打你屁股。”
  灭火器自然是既灭了对方又灭了自己的,他们又不是特殊癖好者,怎么可能在这种话题之下还硬得起来?
  陈阳抱着度朔的左手,摊开肚皮让度朔给他揉一揉,自己继续笑。笑够了,肚子果然有些酸痛,好在度朔帮他揉肚子,力道适中还挺舒服。陈阳干脆摊开四肢,让自己更舒服。他懒洋洋的说道:“过两天我要应易巫长邀请,去一趟南粤无人村。你跟我一起去吗?”
  “嗯。”
  陈阳愣了愣,陡然反应过来:“你跟我一起去?”
  度朔扫他一眼:“不然呢?你这一去得去多久?还不如我跟着去,现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必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再说,跟着你去我也放心。”
  陈阳重新躺回度朔怀里,笑得傻兮兮:“欸?不能这么说,我也很厉害的。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永远长不大一样。”
  度朔在陈阳耳边低语:“你要是长不大,我能干你吗?”
  陈阳瞳孔放大,里面的惊讶完全显露出来。猛地起身扑倒度朔,手脚并用缠住度朔:“你快说、快说你是谁?你绝对不是我家里那个老古董,一定是披了皮假扮对不对?让我摸摸,撕开你这张人皮。”
  下手的速度特别快,伸进度朔衣服底下摸,摸着摸着就上瘾。度朔肌理细腻骨肉均匀,皮肤像丝绸一样好摸,手一触及就离不开,眼睛一看到也离不开。陈阳像是受到蛊惑般,不自觉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