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酒
要回山了？ 陈玄一的话顿时就让我清醒了，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心中涌上很深的失落感。
这个一脸憨厚的黑胖子，几乎算得上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尽管相处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可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们共同经历了太多凶险和意外，人生这辈子，恐怕再难找得到一个像他这样的兄弟了。
我有点失落，默不作声地爬起来，对陈玄一说道，“那好吧，我们一块出村，去了镇子上再分手。”
疯道人与大和尚早已经把行囊准备好了，离开村委会，我们先去了田老爹暂住的那间屋子。
“青云哥！”
小妮一看到我，眼睛里顿时便闪烁出了喜悦的光，本想直接奔我走过来，联想到一旁的老爹身体不便，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留在了田老村长身边。
“几位师父，休息得还好吧？”瞧见我们，田村长脸上也笑开了花，这次老槐村遇上大麻烦，倘若不是有我们从中斡旋，恐怕整座村子也难以保存下来，田老爹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对我们的态度十分客气。
他在小妮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想要爬起来，被大和尚赶紧用手拦住了，“多谢施主，这几天承蒙款待了，你身子骨不便，就先休息吧，记得按时煎药，药方我都替你写下了。”
田老爹连续被鬼缠了好几次，加上他一把年纪，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估计就算把身体养好，也挨不过几年了。
“唉，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多谢大师关心了。”说到这里，田老爹摇头唏嘘了一翻，突然又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几位，你们这是……”
我上前一步，微笑着对田老爹鞠了一躬，“老叔，我们要走了。”
听到我的话，田老爹和田妮立马就陷入了沉默，苦笑着劝道，“不急，再多待几天吧？这两天村里忙着重建，大伙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们呢。”
疯道人晒笑道，“不必，老田你好好养病就成，我们都是修行的人，不习惯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那……我送送你们！”田老爹站起来，再三表示要送我们出村，情意难却，我们只好点头答应了。
出村的路上，田老爹、疯道人以及大和尚三人走在前面，我和陈玄一在后面，小妮也跟了上来，低头走在我身边，沉默不语。
快到村口的时候，这丫头突然把头抬起来，一对眼睛弯得好似月牙，狭长的眼角轻眯，仿佛倒映着一汪盈盈的秋水，皓齿轻启，闪烁着洁白，“青云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想了想，然后告诉她，“有缘的话，肯定会再见的。”
小妮“嗯”了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来到村口，就该和村民们说再见了，我刚把手举起来，眼角就闪过了一道黄影子，在村口的树枝伤蹦来蹦去，使劲挥舞着爪子，冲我们“叽叽”叫喊。
“胖子你快看，连黄皮子老爷也过来送我们了！”我用胳膊肘捅了捅陈玄一，他立马抬头，对黄皮子大喊道，“大老爷，以后修行记得要勤奋点，别在老想着偷鸡了！”
黄皮子偏着脑袋看向我们，一对黄色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把身体直立起来，一边点头，居然把两只粗短的前爪搭在一起，朝我和胖子深深鞠了一礼。
这龟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畜生！
行完礼，黄皮子沿着树枝跳下来，闪身钻进了树林，我们正打算走，有两个村民突然抓锄头跑出来，对着黄皮子离开的地方跳脚大骂道，“瘪畜生，你个贼！老子的鸡仔，我的鸡仔啊！”
“嗯？”我和陈玄一同时愣了一下，纷纷将目光转向后山，黄皮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用黄布扎好的大口袋，扛在肩膀上很吃力地往前走。
在那个不断晃动的口袋中，不时传来小鸡崽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这么大一个包裹，这家伙一次性起码逮了好几十只啊！
卧槽，这瘪犊子！
我和陈玄一忍不住同时爆了声粗口，黄皮子发现身后有村民拿着锄头在追，赶紧跳到一块山脊上，挥舞着爪子，朝我们贱兮兮地笑了笑，扛着口袋就钻进深山里不见了。
“我的鸡仔，鸡仔！”一大帮村民跟在后面，撵得这龟儿子满山跑。
“老田，不送！”疯道人将目光收回来，对田老爹重新行了一礼，回头大步朝着村外的那条小路中走出。
“阿弥陀佛！”大和尚双手合十，也朝着田老爹行了一礼，大袖飘飘地走在前面。
“师父，等等我们啊！”胖子和我本来还想和小妮待一会儿，见这两个老家伙已经走了，只好赶紧埋头去追。
出村之后，我回头望了望，见田老爹正陪着小妮，仍旧站在送我们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愿意回头，又挥着手对他们大喊了一句，“回去吧，小妮，有缘终会再见的！”
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回到了镇上，碰巧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大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头，一抹暖阳照射下来，一片安宁祥和。
来到镇子上的长途汽车站，陈玄一跟我挥手告别，想了想，又从他师父的佛珠上取下一颗，塞到我手上，“青云，咱俩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这颗佛珠送你，好好拿着，留个念想吧。”
我收好了佛珠，又问道，“这佛珠是你师父的，你把它随便送人，不会挨骂吧？”
“没事，”陈玄一露出一脸的憨笑，摸着后脑勺说道，“反正我师父死了以后，这些都要归我，提前送一颗无关紧要的，哈哈……”
呃……
我满头黑线，前面那辆大客车已经在按喇叭催促了，陈玄一给了我一个熊抱，转身就去爬车窗，“师傅等等，我还没上车呢！”
汽车缓缓驶离车站，大和尚突然将脑门从车窗中伸出来，对疯道人笑道，“老头，死的时候别忘记通知大和尚过来给你念经啊！”
“嘿嘿，大和尚一路好走，这车子没刹车的！”疯道人眯了眯眼睛，贱兮兮地回应他一句。
好男儿轻生死、重离别，陈玄一走后，我精神恹恹的，一点都提不起精神，又跟着疯道人磨磨蹭蹭地走回了县城。
疯道人见我这副怂样，忍不住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等我拍着屁股上的灰爬起来的时候，这老小子又疯疯癫癫地凑到我跟前，贱笑道，“小子，老田家的花姑娘可舍不得你咧，要不然你现在就回去，做个倒插门女婿算了？不用跟着我学道了好不好。”
“真的？”我眼前一亮，赶紧蹦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疯道人。
“嗯，真的！”疯道人虎着老脸，抓着烟杆朝我后脑勺上狠狠磕了几下，“你去吧，我不拦你，你去啊！”
我捂着脑门，哭丧着脸说道，“老疯子，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咱们接下来去哪儿，该不会还要找个地方下墓吧？”
“你当老子是盗墓的？”疯道人替自己裹好了烟叶，狠狠嘬了一口，十分悠闲地吐着烟圈说道，“去，买两张去四川的票，咱爷俩回山上住去。”
一听说要买车票，我马上乐呵呵地说道，“那是不是不用走路了？”
疯道人冷着脸，“那就只买一张，我坐车，你跟在后面跑！”
我苦着脸，躲开他踹向我屁股的脚，“别呀，这里上四川好几百公里路呢，跑回去我都没腿了！”
买完票，我和疯道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眯着眼睛等待发车。
西南这一块全是盆地，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蜿蜒前行，一路颠簸，直到第三天，我和疯道人才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下车之后，疯道人并没有停下来，将包袱全挂在我背上，自己拎着烟杆子，十分悠闲地领着我翻山越岭。
山里的道很不好走，我们又整整赶了一天的路，才来到一个十分偏远的小镇，到了镇心的一条老街上，疯道人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我这一路风尘仆仆，满身臭汗，还以为疯道人会带我去蒸蒸桑拿洗个澡，没想到这老痞子居然回过头来，贱笑兮兮地望着我，咧开两瓣包谷黄牙，一脸贱相，“小子，身上带着多少？”
我下意识捂住了裤兜，一脸谨慎地说道，“带什么，什么多少？”
“嘿嘿，”疯道人冷笑了两声，把拳头展开，我的皮包居然出现在了他手上，“少跟老子装糊涂，去，给我打酒去！”
我只好把所有钱都从皮夹子里拿出来，“我身上还剩两千，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把自己的银行卡藏进了袖子。
“嘿嘿，够了够了！”疯道人眼放精光，把我手上的软妹币抓过去，全揣进裤裆里，笑眯眯地拍着手说道，“这些钱，够咱俩折腾好久了！”
疯道人带我拐进了街角的一家酒坊，把手伸进裤裆，抓了几张红票子撂在柜台上，贱兮兮地望着老板娘，“妹子，几年不见，你屁股又翘了不少嘛，打酒打酒！”
老板娘脸都绿了，怔怔地望着柜台上的软妹币，在那一沓红票子上面，还有几根弯弯曲曲的毛，转过身朝里屋大喊道，“当家的，你快出来，那个老疯子又来了！”
这个一脸憨厚的黑胖子，几乎算得上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尽管相处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可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们共同经历了太多凶险和意外，人生这辈子，恐怕再难找得到一个像他这样的兄弟了。
我有点失落，默不作声地爬起来，对陈玄一说道，“那好吧，我们一块出村，去了镇子上再分手。”
疯道人与大和尚早已经把行囊准备好了，离开村委会，我们先去了田老爹暂住的那间屋子。
“青云哥！”
小妮一看到我，眼睛里顿时便闪烁出了喜悦的光，本想直接奔我走过来，联想到一旁的老爹身体不便，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留在了田老村长身边。
“几位师父，休息得还好吧？”瞧见我们，田村长脸上也笑开了花，这次老槐村遇上大麻烦，倘若不是有我们从中斡旋，恐怕整座村子也难以保存下来，田老爹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对我们的态度十分客气。
他在小妮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想要爬起来，被大和尚赶紧用手拦住了，“多谢施主，这几天承蒙款待了，你身子骨不便，就先休息吧，记得按时煎药，药方我都替你写下了。”
田老爹连续被鬼缠了好几次，加上他一把年纪，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估计就算把身体养好，也挨不过几年了。
“唉，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多谢大师关心了。”说到这里，田老爹摇头唏嘘了一翻，突然又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几位，你们这是……”
我上前一步，微笑着对田老爹鞠了一躬，“老叔，我们要走了。”
听到我的话，田老爹和田妮立马就陷入了沉默，苦笑着劝道，“不急，再多待几天吧？这两天村里忙着重建，大伙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们呢。”
疯道人晒笑道，“不必，老田你好好养病就成，我们都是修行的人，不习惯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那……我送送你们！”田老爹站起来，再三表示要送我们出村，情意难却，我们只好点头答应了。
出村的路上，田老爹、疯道人以及大和尚三人走在前面，我和陈玄一在后面，小妮也跟了上来，低头走在我身边，沉默不语。
快到村口的时候，这丫头突然把头抬起来，一对眼睛弯得好似月牙，狭长的眼角轻眯，仿佛倒映着一汪盈盈的秋水，皓齿轻启，闪烁着洁白，“青云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想了想，然后告诉她，“有缘的话，肯定会再见的。”
小妮“嗯”了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来到村口，就该和村民们说再见了，我刚把手举起来，眼角就闪过了一道黄影子，在村口的树枝伤蹦来蹦去，使劲挥舞着爪子，冲我们“叽叽”叫喊。
“胖子你快看，连黄皮子老爷也过来送我们了！”我用胳膊肘捅了捅陈玄一，他立马抬头，对黄皮子大喊道，“大老爷，以后修行记得要勤奋点，别在老想着偷鸡了！”
黄皮子偏着脑袋看向我们，一对黄色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把身体直立起来，一边点头，居然把两只粗短的前爪搭在一起，朝我和胖子深深鞠了一礼。
这龟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畜生！
行完礼，黄皮子沿着树枝跳下来，闪身钻进了树林，我们正打算走，有两个村民突然抓锄头跑出来，对着黄皮子离开的地方跳脚大骂道，“瘪畜生，你个贼！老子的鸡仔，我的鸡仔啊！”
“嗯？”我和陈玄一同时愣了一下，纷纷将目光转向后山，黄皮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用黄布扎好的大口袋，扛在肩膀上很吃力地往前走。
在那个不断晃动的口袋中，不时传来小鸡崽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这么大一个包裹，这家伙一次性起码逮了好几十只啊！
卧槽，这瘪犊子！
我和陈玄一忍不住同时爆了声粗口，黄皮子发现身后有村民拿着锄头在追，赶紧跳到一块山脊上，挥舞着爪子，朝我们贱兮兮地笑了笑，扛着口袋就钻进深山里不见了。
“我的鸡仔，鸡仔！”一大帮村民跟在后面，撵得这龟儿子满山跑。
“老田，不送！”疯道人将目光收回来，对田老爹重新行了一礼，回头大步朝着村外的那条小路中走出。
“阿弥陀佛！”大和尚双手合十，也朝着田老爹行了一礼，大袖飘飘地走在前面。
“师父，等等我们啊！”胖子和我本来还想和小妮待一会儿，见这两个老家伙已经走了，只好赶紧埋头去追。
出村之后，我回头望了望，见田老爹正陪着小妮，仍旧站在送我们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愿意回头，又挥着手对他们大喊了一句，“回去吧，小妮，有缘终会再见的！”
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回到了镇上，碰巧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大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头，一抹暖阳照射下来，一片安宁祥和。
来到镇子上的长途汽车站，陈玄一跟我挥手告别，想了想，又从他师父的佛珠上取下一颗，塞到我手上，“青云，咱俩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这颗佛珠送你，好好拿着，留个念想吧。”
我收好了佛珠，又问道，“这佛珠是你师父的，你把它随便送人，不会挨骂吧？”
“没事，”陈玄一露出一脸的憨笑，摸着后脑勺说道，“反正我师父死了以后，这些都要归我，提前送一颗无关紧要的，哈哈……”
呃……
我满头黑线，前面那辆大客车已经在按喇叭催促了，陈玄一给了我一个熊抱，转身就去爬车窗，“师傅等等，我还没上车呢！”
汽车缓缓驶离车站，大和尚突然将脑门从车窗中伸出来，对疯道人笑道，“老头，死的时候别忘记通知大和尚过来给你念经啊！”
“嘿嘿，大和尚一路好走，这车子没刹车的！”疯道人眯了眯眼睛，贱兮兮地回应他一句。
好男儿轻生死、重离别，陈玄一走后，我精神恹恹的，一点都提不起精神，又跟着疯道人磨磨蹭蹭地走回了县城。
疯道人见我这副怂样，忍不住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等我拍着屁股上的灰爬起来的时候，这老小子又疯疯癫癫地凑到我跟前，贱笑道，“小子，老田家的花姑娘可舍不得你咧，要不然你现在就回去，做个倒插门女婿算了？不用跟着我学道了好不好。”
“真的？”我眼前一亮，赶紧蹦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疯道人。
“嗯，真的！”疯道人虎着老脸，抓着烟杆朝我后脑勺上狠狠磕了几下，“你去吧，我不拦你，你去啊！”
我捂着脑门，哭丧着脸说道，“老疯子，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咱们接下来去哪儿，该不会还要找个地方下墓吧？”
“你当老子是盗墓的？”疯道人替自己裹好了烟叶，狠狠嘬了一口，十分悠闲地吐着烟圈说道，“去，买两张去四川的票，咱爷俩回山上住去。”
一听说要买车票，我马上乐呵呵地说道，“那是不是不用走路了？”
疯道人冷着脸，“那就只买一张，我坐车，你跟在后面跑！”
我苦着脸，躲开他踹向我屁股的脚，“别呀，这里上四川好几百公里路呢，跑回去我都没腿了！”
买完票，我和疯道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眯着眼睛等待发车。
西南这一块全是盆地，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蜿蜒前行，一路颠簸，直到第三天，我和疯道人才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下车之后，疯道人并没有停下来，将包袱全挂在我背上，自己拎着烟杆子，十分悠闲地领着我翻山越岭。
山里的道很不好走，我们又整整赶了一天的路，才来到一个十分偏远的小镇，到了镇心的一条老街上，疯道人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我这一路风尘仆仆，满身臭汗，还以为疯道人会带我去蒸蒸桑拿洗个澡，没想到这老痞子居然回过头来，贱笑兮兮地望着我，咧开两瓣包谷黄牙，一脸贱相，“小子，身上带着多少？”
我下意识捂住了裤兜，一脸谨慎地说道，“带什么，什么多少？”
“嘿嘿，”疯道人冷笑了两声，把拳头展开，我的皮包居然出现在了他手上，“少跟老子装糊涂，去，给我打酒去！”
我只好把所有钱都从皮夹子里拿出来，“我身上还剩两千，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把自己的银行卡藏进了袖子。
“嘿嘿，够了够了！”疯道人眼放精光，把我手上的软妹币抓过去，全揣进裤裆里，笑眯眯地拍着手说道，“这些钱，够咱俩折腾好久了！”
疯道人带我拐进了街角的一家酒坊，把手伸进裤裆，抓了几张红票子撂在柜台上，贱兮兮地望着老板娘，“妹子，几年不见，你屁股又翘了不少嘛，打酒打酒！”
老板娘脸都绿了，怔怔地望着柜台上的软妹币，在那一沓红票子上面，还有几根弯弯曲曲的毛，转过身朝里屋大喊道，“当家的，你快出来，那个老疯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