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嘟囔完，然后震惊地张大嘴：“难道我妈背着我爸有私生子？”
  千里：“……”
  宋昭林这种儿子真的是亲生的吗，如果他是雪香薇，真恨不得掐死他。
  “好吧，我胡说的。”
  宋昭林捂着嘴打个哈欠：“你不要太在意啦，我妈肯定是随口胡扯的，她这个人扯谎最有一套，说不定只是为了跟你套近乎，让你有认同感才这么讲。”
  ……照之前跟雪香薇的相处来看，这个可能性倒是有。
  他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认真重复道：“我妈的嘴，骗人的鬼。”
  千里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那可是你妈，这样说她不好吧。”
  “哼，我被她骗了二十多年，我还不知道她？”
  宋昭林随手把灯关掉，一下躺到地铺上面，还发出舒适的喟叹声。他狠狠地伸了个懒腰，一头长发铺得满枕头都是，显得慵懒随性。
  宋昭林躺下之后，就这样半睁着眼睛从下盯着千里：“我们家只有我妈吃素，她近几年开始信佛了，但是她不喜欢吃西兰花。”
  宋昭林好像天生就有种会勾引人的本事，他只要这样看着一个人，朝他随意笑笑，就能让别人的目光停留到他身上。千里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也躺倒在床上，看向天花板，懒得看他。
  他盯着头顶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怪不得宋昭林会说出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话，是受雪香薇的影响吧。
  ……不过信佛的人竟然会是那种画风么？
  千里暂时不想睡，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跟宋昭林说闲话：“为什么会信佛？”
  “嗯……我们宋家三个男人都当兵，我妈说我们杀伐气太重了，没事拜拜佛，保佑我们能从战场上平安回来。”
  千里微微一愣：“你妈妈一定很爱你们……”
  宋昭林哼哼一声：“我跟我哥从小被她当玩具……宋昫林那个叛徒，后来学乖了，就知道在她面前讨巧卖乖，正直的我就沦落成了他们两个人的玩具。”
  “……”
  千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久到宋昭林以为他睡着了，才轻声道：“真好。”
  从未体会过家庭温暖的他，光听宋昭林叙述这些小事，都觉得特别开心。
  宋昭林忽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发现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面朝自己躺着的姿势，窗外月光从他背后投射下来，将他的影子映得异常单薄。
  宋昭林眨巴眨巴眼睛，爬起来扯着自己的铺盖往床边挪了挪，他们还是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躺在地上，但是两个人的直线距离却变得非常近。
  “好什么，还是独生子好。我在家可不受宠呢，我妈总偏心宋昫林。”
  千里疑惑地“嗯？”了一声，宋昭林继续又说：“不过我觉得她喜欢宋昫是因为喜欢他信息素的味道。”
  千里动了动脑袋，枕住手臂：“哈？”这是什么发言。
  “你没闻到吗？他有股玫瑰味儿，骚不啦唧。不过我妈喜欢玫瑰，后花园种了一大片。”
  “……”说得好像蔷薇香味就安分很多似的，他自己也很骚好么。
  “没有蔷薇吗？”
  “嗯……”
  宋昭林深深叹口气：“生了我之后才种蔷薇的，哼。”
  千里很想吐槽宋昭林，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转移话题道：“你们家也够奇怪的，两个大男人都是花香。”
  “是哦，真苦恼。”
  宋昭林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嘻嘻地说：“可能因为我们都是花样美男吧。”
  “……”
  有那么一秒觉得他需要安慰的自己真是个傻子啊。
  千里慢慢翻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宋昭林：“我要睡了。”
  宋昭林盯着千里许久，伸手戳戳他的背：“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