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他的精力很旺盛
  顾清欢被带走的时候已经给两人递过眼色,她自有打算,让他们见机行事。
  季一是聪明人,为了不让柔慧坏事,暗中点了她的穴道。
  远远看去,两人正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楚狂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之辈,所以不再回头看两人。
  顾清欢在他肩上颠簸了一阵。
  她倒挂着,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只觉得这个姿势极不舒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然而就在她快要一吐千里的时候,楚狂终于把她从肩上甩了下来。
  宽敞的房间,周围到处都摆着些兽骨兽皮。
  顾清欢险些以为自己到了哪个山寨。
  “怎么样,这些都是本大爷的战利品!”楚狂将她丢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身后有人跟着进来,把顾清欢的药箱放下。
  他们跟了楚狂这么久,当然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楚狂是个枭雄,推翻上一任城主的时候,他带着弟兄们战了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因此,他的精力很旺盛。
  各方面都是一样。
  人都退了出去,最后那个还贴心的把门关好。
  “楚大爷邀我来做客,难道连碗茶水也舍不得给?”顾清欢端坐在他铺着兽皮的大床上,淡定从容。
  “你想喝水?只要伺候好了本大爷,一会儿给你喝个够。”
  他直接脱了衣服,露出刚刚激战过的上身,还有肩上一处未愈合的伤口。
  顾清欢看了他一眼。
  “楚大爷这伤,似乎很久了。”
  “怎么,对爷这么好奇?你若伺候得不错,一会儿就告诉你。”
  说话间,一张纸从衣服里飘了下来。
  顾清欢弯腰去捡。
  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封诏书,以惠帝慕容昭的名义写的,昭告天下,丞相将于初春三月迎娶长公主慕容姝。
  最后写着“布告天下,咸使闻知”,还加盖了鲜红的王印。
  顾清欢觉得心口一顿,好像有什么东西刺了进去,瞬间五脏翻江,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她记得没错,王印在黎夜手上。
  没有他的同意,这封加盖了王印的文书不可能布告于天下。
  顾清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所有的冷静随时可能倾塌。
  “你也识字?很好,本大爷喜欢肚里有些墨水的女人。”楚狂自顾自的点头,将她手上的文书扯了出去。
  “……这是从哪儿来的?”顾清欢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声音无比干哑。
  “这个?自然是本大爷从官道上抢来的。”
  听说有一封文书受令必须在三天内送至东陵全境,偏他们琉光城又是个灰色地带,没他们的份。
  但是楚狂不介意。
  他想要,直接去抢就是。
  这一直都是他的行事准则。
  于是琉光城就有了这封文书。
  “原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京城人这么娘炮,睡个女人还要先昭告天下!”楚狂很不屑。
  他浪费了大把的时间,拿到一张屁用没有的废纸。
  这种东西,用来当厕纸他都嫌薄!
  顾清欢的脸色却已经变了。
  “三天……”
  她走了七天,消息却只用了三天就到了。
  可见某人很心急。
  回想自己离开前一晚,黎夜依旧是那副肆意悠然的模样。
  他说自己有办法化解危机。
  所以,这就是他的办法?
  顾清欢心中冰冷。
  楚狂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将她按到了兽皮上。
  “刺啦”一声。
  肩上忽然传来凉意。
  顾清欢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要先将慕容泽带回去。
  “我能理解你迫切的心情,可惜现在不是风流的时候。”她看向楚狂肩头未愈合的旧伤,伸手在腰上摸了一下。
  然后,手术刀毫不留情的扎进他的伤口里!
  “嘶!”楚狂动作微滞,下一刻双目赤红,“贱人,你找死!”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这块烂肉上的毒将慢慢渗入你的身体血液,到时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顾清欢恢复了冷静。
  或者说,这是心灰意冷之后的决然。
  那些痴枉已经被抛诸脑后,她现在是曾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医。
  “你说什么?”楚狂咬着牙,眼中凶光暴涨。
  顾清欢不答反问问:“刚刚我给你切过脉,脉速奇快,气血翻涌,显然是中毒。”
  “胡说八道!”
  “你这个伤应该至少一月了,但是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因为有人将毒混进了伤药里,用量很小,不易发觉。”
  “……证据呢?”
  “毒入血肉,浑身燥热难舒,毒入骨髓,则药石枉然。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吗?”
  这种毒无色无味,银针也试不出来,只有毒发前一日才会发作,到时七孔流血,死状惨烈。
  顾清欢拿不出证据。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解毒,你一试便知。”
  “呵,素未谋面,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就看你了,是孤注一掷相信我这个陌生人,还是拖着这具残破的身子,等着毒发的那一日。”
  “……”
  楚狂没有从她身上下来,而是瞪着她,血红的眼中充满了火光。
  他像是一头野兽,随时可能将顾清欢咬成数段。
  顾清欢也不怕,抬眸与他对视。
  馥郁的芬芳近在咫尺白,还有清浅的药味。
  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对于她的话,楚狂已经信了七分。
  正如顾清欢所说,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毛病,病人自己是最清楚的。
  他知道自己这种热躁来得奇怪,现在经她这么一提,这怪毛似乎真是从肩上这个伤口开始的。
  那时朝廷派了人来,一言不合,两方大战。
  他被乱箭射中了肩胛。
  在那之后,这种莫名的热躁就开始了。
  “好,就让本大爷看看你的本事。”楚狂看她半晌,终于从她身上下来。
  压迫感瞬间尽数撤去。
  顾清欢也不含糊,立即起身,将工具都拿了出来,一件件在软布上摆放整齐。
  “你打算怎么治?”
  “这是慢性毒,不是一朝一夕能解的,但是我现在必须把沾了毒的烂肉先刮下来,然后放出毒血。”
  “女人,你觉得我会让你对我亮刀?”楚狂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