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哭包[重生]_分卷阅读_218
  演野狼的演员冲他呲了呲牙,江宇典无声的吞咽,他的腿很轻微地退后了一步,野狼双腿恶狠狠地刨着地。在对峙过程中,野狼首先动了,江宇典朝旁边一跃躲开了,他知道自己跑不过这种动物,而且还是在这种不熟悉的山脊地形,索性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扑了上去。
  他的反应,比真正的野兽更像野兽,他在攻击的同时不让自己受伤,面对被警犬发觉了,在环境如此简陋的情况下,也要是受了伤,那可就不妙了。
  一人一狼,实际上是两个演员,撕打在一起,江宇典“受了伤”,化妆师就上前来为他补妆,这个镜头别看不长,剪辑出来也就是一分钟不到,可是拍得至少一天。
  因为知道江宇典自己是个会武打的明星,所以这里的动作镜头,也是有江宇典自己的设计的,他跟镜头机位配合得非常好,拍到太阳落山,这个镜头才算拍好了。
  这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全程几乎没有因为他的原因NG过。
  饶是覃遵再吹毛求疵,也对江宇典这样的演员挑不出毛病来。
  很快,在西南地区为期两个月的拍摄结束了,但江宇典还有监狱部分要拍摄。也就是说剧组绝大部分演员都杀青了,他和曹佳灵还没杀青。
  拍摄监狱部分的剧情,覃遵是在当地找了一个符合剧本的看守所,作为拍摄地点的。大部分工序都已经完成了,这最后一步收尾了,覃遵不是很急,请了所有已经杀青的演员在当地农庄吃了一顿柴火鸡,就让杀青的演员全部离开了。
  剧组里,仅剩下江宇典和曹佳灵两位主要演员,剧组的车把他们拉到看守所附近,覃遵在这里租了一栋民居,把演员都安置好了,这才带着演员去看守所里拍摄收尾的剧情。
  毕竟江宇典也体验过两天的监狱生活,他把杜石的那种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复仇之火燃烧,演绎得很到位。
  一天拍摄结束,江宇典要回到覃遵租的民居卸妆洗澡换衣服,一出看守所,他就远远看见了贺庭政。
  现在是一月中旬,正处于隆冬季节,贺庭政却仿佛刚从热带回来一样,一点不怕冷一样,光着两条白生生的胳膊,他皮肤白,两条雪白胳膊上的黑色纹身此时消弭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气里似有若无的奶香气。
  江宇典的脚步慢慢止住。
  与此同时,贺庭政也看见了经过化妆的他,看见了他脸上化出来的皱纹,看见他头发的白色。
  第133章
  江宇典霎那间百感交集, 一瞬间明白了贺庭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原来这小子跑去洗了纹身!他光是想想都能感同身受,心想着洗到这种程度, 一定很疼吧?
  同时心底的火苗也跳窜上来了,不是为别的,仅仅是为了贺庭政在这种接近零下的天气里打赤膊的举措。
  他不发一言,突然大步朝贺庭政走过去, 剧组收工后, 现场有不少的工作人员,江宇典在里面拍戏也穿的是单衣, 但是拍戏的时候有暖风机,收工后他就披上了厚外套。
  此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把替他遮风挡雨的外套解开来, 南风的冬天和北方不同, 是一种湿冷, 风很大, 他外套一解开, 那风就高高地鼓起他的外套,像是从他怀里放飞了一群鸽子。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 他就感觉到这接近零下的温度,几乎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自从身体素质变了, 他的抗冻能力也变弱了, 以前他也能像现在的贺庭政一样, 在冷风中光着上身,滚热的身躯如同钢铁铸造一般,一点也不惧寒冷。结果现在,他每走一步,就感到自己的脚像是一块冰。
  但江宇典的忍耐能力很强,他冻得打了个哆嗦,鼻头酸得想哭,也没有停下他的步伐。
  因为化妆的缘故,他表面上看起来远超他的身体年龄,浓眉广额,皱纹有一些,不多。因为眼睛大的缘故,化妆师特别为他化了很深的眼角皱纹,而他目光冷静深邃,从他身上涌现出一股强悍凌厉的气势,带着一往无前的锋芒。
  那外套被他从自己的背上拿开,走到贺庭政面前的时候,他把外套在风里抖开,仰头注视着贺庭政,让他:“蹲下点,弯腰。”
  贺庭政在他眼神和言语的命令下照做了,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去擦江宇典眼角的“皱纹”,眼里含着一丝忧伤,觉得这样的大哥让他心疼得像刀绞一样。江宇典纹丝不动,旋即把外套披在了贺庭政身上:“别脱了,穿好了。”
  现场除了剧组工作人员,就只有两个演员了,一个江宇典一个曹佳灵,江宇典自然是人们目光的焦点,他这让人意外的举动——给一个男人披上自己的外套,让工作人员纷纷讶异地侧目。
  远远站着的金招弟,一下就惊了,嘴里喃喃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是要出柜了……”
  江宇典好似没看见那些目光一般,在娱乐圈待久了,他对这些目光是无惧的。
  他看到贺庭政后,思念之情爆发出来,然而被贺庭政的变化所冲击,他目光移到他的颈间,以前从他的脖颈是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一些纹身的,现在则看不见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了,最后从喉咙里滚到嘴边的一句话是:“都洗了?”
  贺庭政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想攥住江宇典的手,又因为周围的人而不得不克制自己。江宇典笑了一声,抬腿带着他离开这里:“后悔了?”
  贺庭政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后悔。”
  江宇典侧头看他一眼:“当初不要你纹不要你纹你不听话,我一死你就不听话了……很疼吧。”他叹了口气,忽地想到之前在电话里,贺庭政一声隐忍的“我好疼啊”。
  在那个时候,贺庭政就去做了手术吧?他肯定非常痛苦,打电话给自己,却又隐瞒着不说,还躲了两个多月才回来。
  贺庭政双目灼灼地望着他,眼睛像是从拂晓透出微光的两点晓星,披着他的外套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回答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江宇典不作回答,继续侧头问他:“为什么洗掉了?”
  他身上冷得很,可是又得强忍着,他关心贺庭政,比关心自己来得更多。
  贺庭政沉声说:“我纹这些……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吧,洗了好,洗了就不会有麻烦了。”
  “错,”江宇典否认他的说法,“麻烦跟这个纹身没关系,不能挂钩的,更与你没关系。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阿政啊,我知道你做这件事是为了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是吧?”
  贺庭政顿了顿,又闷闷地嗯了一声,江宇典扭头看着他,发现他耳朵有点红了。
  这孩子以前就是这样,禁不住夸,一夸他,一说他好,总是很害羞的。在从前,这是江宇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他方才还冷得彻骨,此刻却打心底暖和了起来。他笑了笑,由于脸上的中老年妆容,眼尾笑出了褶皱来,这副老态的模样,让贺庭政心里刺痛了一下。
  江宇典发觉了他的眼神,轻轻一挑眉:“怎么,嫌弃老子了?”
  正好到了覃遵租下来的民居,江宇典有一个主卧室住,里面干干净净的,比镇上的旅馆明亮温暖,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一进屋子,江宇典就去把窗帘拉上了,外面天际属于黄昏的薄薄的亮光被遮光窗帘阻挡在窗外,江宇典正准备打开房门处墙上的灯,贺庭政就一个不注意把他给抱住了。
  他在外面的时候,感情不敢这么汹涌地宣泄,一到没人的地方,就突然从潘多拉魔盒里放了出来了。他紧紧地把江宇典抱住,并且把他摁在了墙上,他怕江宇典觉得冷,还用江宇典方才脱了披在自己背上的外套把他给拥住。
  一个外套两个人穿着,这屋子里黑漆漆的,阳光的味道还未驱散,江宇典身上还穿着戏服,他默不作声地让贺庭政抱了一会儿,浑身都暖了起来,才道:“你能不能让我去换个衣服,卸个妆?”
  “你不让我开灯几个意思,是不想见不到我这个妆?丑啊?”
  贺庭政在黑暗里摇了摇头,意识到江宇典看不见,声音低而真挚地解释:“不是,不丑,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江宇典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心里当然知道贺庭政不是嫌弃自己了,当初他腿都那样了,贺庭政都对他从一而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化了一个妆就嫌弃了呢。
  他是了解贺庭政的,只是不高兴太擅自妄为,才说了几句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