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_分卷阅读_55
  只可惜她手持佛尘,不然就是迎春见过最美貌,最可亲观音像了。
  迎春经常跟着外婆拜观音,不由自主就在画像前蒲团上跪下了,规规矩矩三叩首,心中默念:“晚辈不请自来,还请前辈谅解!”
  迎春祷告已毕,按照惯例,她起身躬身三作揖拜别菩萨,晃眼间,竟似瞧见那画上女子笑盈盈眼眸灵动起来,顾盼盈盈恰似个活人。
  迎春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庞如何这样熟悉呢?
  迎春愕然,蓦然间,醍醐灌顶一般霍然开朗。
  却是迎春幼时,有一件一直不敢对人言及之事。在她记事之后,三岁至十二岁之间,隔三差五就会在睡梦中遇见一个十分漂亮娴静的女子,此女宽袍大袖,气质飘逸,九天仙子一般。
  那时母亲工作繁忙,要照顾双生哥哥,将曹颍送回乡下,去跟外婆生活,外婆房中有一尊漆黑的观音佛像,外婆曾经告诉曹颍,说观音原本是紫檀木雕成,只为躲避红卫兵破四旧,外婆的外婆只好将佛像黑漆一遍埋在床下。
  曹颍虽然不信,却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跟着外婆拜拜观音。
  那时曹颍时常梦寐,多是美好画面。只是十二岁那年,曹颍忽然梦见那女子吐血而亡,顿时惊醒,并将梦境告诉给喜欢拜观音外婆。
  外婆闻听,若有所思,抱着曹颍拍哄,夜静更深,曹颍似乎听见外婆哭泣之声。
  翌日,外婆遂将自己手上玉镯给了曹颍,并嘱咐曹颍,梦中之事再不许说,尤其不能跟外人提起。
  舅舅家里有个表姐,曹颍有着宁村人习惯,觉得婆婆的东西应该传给孙女儿,不是外孙女。故而不敢接受这个据说是价值连城的祖传玉镯。
  再有, 表姐正是爱美年纪,一眼瞧上玉镯,他的心思也跟曹颖一般,以为奶奶东西理所应当留给自己,故而私下跟曹颍讨要。曹颖原有此意,便想把玉镯还给表姐。
  外婆却坚持要传给曹颖,并给舅母与表姐二人说过一句,舅母跟表姐退却了。
  这话当时曹颍没听懂:“古玉自有灵气,有缘人才能得之。”
  当时舅母十分气愤,跟外婆吵嚷起来。
  外婆当即表示他对儿女甚是公平,玉镯传给女儿,紫檀观音则会留给媳妇,凭她是留是买。
  外婆还告诉舅母,这玉镯并非他偏心,却是她娘家祖上规矩,一项传女不传男,只为曹颖母亲跟玉镯没有感应,这镯子方才留在外婆手里,只以为要陪伴自己进棺材,没想到在曹颖身上应验了。
  舅母这才不闹了,之后,舅母母女对曹颍一只淡淡的,总觉得是曹颍占了她天大便宜。
  曹颍曾经几次夜半梦醒小解,却见外婆在灯光下瞅着自己,神情十分忧郁。
  弄得曹颍十分紧张,还以为自己又在噩梦中惊扰了外婆,只是每次追问外婆。外婆总是笑着说:“没事,咱们颖颖福大命大呢!”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曹颍自从戴上玉镯,自此再没梦见过那个美女。不久曹颍年满十二岁,再不能跟着外婆在乡下混日子,被父母接回市府上初中。
  后来逐渐长大,看些闲书,听说一些闲话,说有人会梦见前生之事,可是曹颍从来不信,因为那女子美貌如画,气质华贵,曹颍却只能算作眉目清秀而已。
  曹颍遇难正是二十四岁,正是人生一个劫数之年,十二年没有再梦见过那女子,故而记忆淡化了,只是那时候记忆颇深,已经刻入曹颖的记忆深处,如今被那女子活灵活现的眼眸一个刺激,顿觉那梦中女子那眉眼恰如绣像一般。
  曹颖顿时激动不已。
  十二年没再梦见这位前辈,不想再次梦见却成了一幅绣像了。
  曹颍再次跪地三叩首:“请恕小女放肆,参观参观您的洞府。”
  熟料三拜之后,墙上绣像忽然扎扎扎三声脆响之后窗扇一般相左挪开,休想后面竟是一间堪比三间茅房暗室,曹颍进入门扉自然合上,室内却并不黑暗,亮如白昼。
  曹颍不由暗暗讶异,四处寻找光源,却在正面墙上有一莲花烛台,上设一颗雀卵大的珍珠,满室光亮正是这可珍珠所发。
  曹颍见此心中秋千般一个荡悠,惊喜交加,曹颍知道这颗硕大珍珠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论理,夜明珠竟然存在,隋炀帝的萧皇后曾经对李世民夸口说过,隋炀帝每每宫中有大庆,就会在皇宫中挂满夜明珠,整个皇宫便会亮如白昼,以供皇帝与妃嫔游戏作乐。
  这里也罢夜明珠当作烛台,可见其中宝贝无数。
  曹颍放眼逡巡,却见东面墙上排满宝格,宝格之上一个个玉瓶列罗,曹颍一个个观瞧,却是各种灵丹妙药。
  曹颍顿时眼睛笑成月牙儿,这可是济世活人宝贝啊。且每宝格都有一本册子,详述此种丹药成分与制作工序。
  只可惜,迎春正要细瞧,竟被司棋起夜惊动了,慌忙出了空间。
  迎春恨得牙根直痒痒,心里只是憎恨,如何竟有这般变态陪睡规矩。
  元春原本要等司棋睡熟了再进空间探查一番,熟料司棋今日一天际遇陡然飙升一个等级,就连府里管事娘子见了她也要喊声姑娘,这可是前所未有待遇,直令她兴奋异常,再也不想睡了,只想找个人来分享心头欢喜,竟然把綉橘悄悄叫了起来,綉橘今日也是经历非凡,激动异常,这两个人真是锅盖配盖子,一合一合,脑袋挨着脑袋,嘀嘀咕咕没完没了。
  结果,迎春没把她两个熬睡下,自己倒睡熟了,一觉到天亮,什么也不干做了。
  一时,鸳鸯过来传话:“老祖宗昨夜走了困,天亮才睡熟了,只怕要小晌午才得起床,姑娘还是自个用餐吧,三姑娘回去二太太那里去了,二姑娘的饭就送到这里来如何?”
  迎春想了下,待:“二奶奶这会子可理事儿下来了?”
  鸳鸯点头:“按照往日惯例,像是差不离儿了!姑娘意思?”
  迎春笑道:“嗯,一个人吃着也不香,不如我去凤姐姐那里蹭饭去,也免得他们伺候了我,定下老太太东西有不起整了,再做也麻烦!”
  鸳鸯笑了:“她们岂敢嫌麻烦,这是姑娘心疼他们,等下叫她们来给磕头。”
  说起贾母小厨房,迎春心头一跳:“我记得小厨房似乎有个叫做什么张富贵家里的,她现在还在么?”
  鸳鸯闻言眉头蹙了蹙,旋即笑道:“这个张富贵家里早先却是在小厨房做事,后来老祖宗嫌弃她笨手笨脚唉打碎东西,老祖宗爱念旧,碗碟这些不爱用新的,只怕被她打完了没得用,就把她调出去了,她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人,一时间不知道调哪儿当差,容我查查去!”
  迎春闻听七窍玲珑鸳鸯说这话,便知这一家人只怕有蹊跷,大姐姐的丫头整改好生看待才是,倘若丫头家里出了事情,岂能尽心伺候主人,这些家里人脑子犯抽还是怎的?
  却是没说什么:“劳烦鸳鸯姐姐费心!”
  及至鸳鸯去后,迎春便问綉橘:“你娘也在老祖宗小厨房当差,你这就去问问这个张富贵家里到底如何了?”
  綉橘便问:“可是她女儿叫做紫墨,跟着大姑娘进宫的那个?”
  迎春一喜:“你认得?”
  綉橘面色就不好了:“这个?”
  迎春蹙眉:“什么这个那个,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