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知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唉!”
  顾画祎看到他着急证明自己在心中不由的叹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倔强了,难道他以为她会看不见他浑身颤抖的小细节吗?
  算了,以他身体状况来说,如今这剂量才是最好的,若是减少一些,想必耽搁的时日就会更多,而且如若他可以忍受,想必对他也是有帮助的。
  想到此处,顾画祎便不会去戳穿他的谎话,直到看到他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平复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在确定他无碍之前,她并没有离开。
  半个时辰后,顾画祎这才从他身旁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与她一起守着他的阿左,淡然道:“时间到了,帮忙擦拭一下。”
  阿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蹲下身来帮左怀瑾将脚擦干,转而又将盆子给拿出去。
  顾画祎见阿左离开后才转而看向左怀瑾继续道:“王爷,泡完后你便可以歇息,今日到此便是结束了,待到明日金针送来便可开始用金针排毒,如此,无事,我便告退了。”
  话音落下,顾画祎便转身离开……
  坐在床榻上的左怀瑾感受到她离去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也许,他真的可以站起来,看得见!
  ……
  翌日。
  一如昨日般,泡药草的时候,顾画祎仍旧坐在一旁守着,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书籍,时不时的又看看他,不过看起来他的确可以忍受这疼痛,至少今日没有看到他疑似自残的举动。
  待泡完后,顾画祎便将手中的书籍给收起来放置在一旁,待阿左将盆子拿走后,她才淡淡开口:“王爷,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现在就开始?”左怀瑾到底是有些激动,已经成为瞎子七年了,整整七年的时间他都只能依靠想象努力的融入这个彩色世界,如今他终于有希望可以重见光明,这让他如何不激动,可饶是他再激动,此时此刻还是有些许的紧张。
  见到他紧张,顾画祎倒也不催促只是看着他,秀眉微蹙,平静的开口:“王爷没准备好?”
  “不……不是,我只是……”他想说些什么,甚至连话都已经要脱口而出,却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硬生生的戛然而止转而说道,“开始吧!”
  他微微侧过身便直接在床榻上躺下,一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顾画祎看见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看来他真的挺激动的。
  顾画祎一如既往的平静坐在床沿上,转而从袖子里掏出一早到自己手中的金针,轻轻一甩,整个布包直接摊开,上面每一根金针都有它专属于自己的位置。
  正巧,此时沈封得知她要动针便立刻赶来了,见她还没有开始,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顾画祎瞧见他倒也没有让他干站着毫不客气的直接吩咐:“沈大夫,麻烦你去取一壶白酒以及一节蜡烛过来。”
  沈封连连应了一声,不消一会就见他拿着东西过来放在一旁,顾画祎并不着急,而是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才从布包里取出四根金针,另一只手拿起白酒就往上面一倒,下一秒就直接将针放在点燃的蜡烛上一晃。
  只见金针在接触到蜡烛的那一瞬间冒出火光,可她的速度实在是快,所以也只是一瞬间那火势便消下去,饶是如此,离得最近的顾画祎还是感受到这火带来的些许灼热。
  只是,此时此刻并不是纠结这些的好时候,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左怀瑾:“王爷,失礼了!”
  话音落下,她便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饶是她早已见过他面具下的样子,如今再见仍旧不免的心痛一下。
  明明是绝美的容颜,如今却被烧毁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忍受这灼热的。
  失神片刻后,她便收敛心神,认真的看着他无神的眼睛,下一秒只见她拿着金针的那一只手在他的双眼处一晃,待她收回手的时候,只见四根金针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眼睛周围的穴道上。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刺好了,而且没等多久就见被刺入金针的地方已经冒出乌黑发臭的血,她立刻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白布,轻轻一擦便将毒血给擦干净,紧接着也是一瞬间的时间便将金针给收回。
  收回后,她仍旧是最初拿起金针的那些步骤,直到她将布包给收好后,她才站起身来看着依旧躺着的左怀瑾开口:“王爷,今日施针就结束了,傍晚时分我会让阿左亲自给你熬药,第一次喝药恐怕会吐一次黑血,当然也有可能会吐三次,若是超过三次吐血再来寻我。”
  “好!”就在顾画祎以为左怀瑾已经躺着睡着了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她却意外的听到他的回应。
  见状,她也是平静的笑了笑,轻声道:“金针排毒只需七日,七日后再敷草药,如此一月,想必王爷很快就可以重见光明!”
  “那本王就先谢谢你了……”
  左怀瑾听到她如此轻松的话语,莫名的就充满了自信,好似只要她说自己可以那就可以。
  然而,此时此刻,房间里可不止顾画祎,左怀瑾以及沈封三人,甚至还有几个中途悄悄进来的二位重量级世子。
  一开始他们都不敢出声扰她施针,如今施完针了自然可以说话,第一个开口的就是忍不住的秦哲:“小嫂子,你这施针术是谁教的,竟然如此出神入化,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小嫂子,你这一手的医术真的是顾府教你的,我……我不信!”
  后面一句话是洛琪说的,对于洛琪对自己的称呼,顾画祎很是意外,前两日还各种呛自己,现在就开始叫自己小嫂子了?
  洛琪自然是没有忽略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赔笑道:“小嫂子,之前我太过鲁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阿瑾,可我也是担心他,还望你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最重要的是,之前他在洛家实在是太憋屈了,所以各种事一涌上来,他自然没有好脾气。
  可这两日也看到她为阿瑾劳心劳累,甚至刚刚好看到了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针术,他就算是再白痴也知晓这个女人本事不小。
  所以,他也愿意和秦哲一样喊她小嫂子……
  只是,他不知道小嫂子会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