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们跪求我原谅[快穿]_第92章
  少女点点头,顺从地先离开了。
  西诺曼掩上门,走到了祁昙的身边,“你不想去?”
  祁昙没有反应,依旧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西诺曼冷笑了一声,“希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愚蠢。大长老的悼念会如果你不去的话,精灵们会怎么想?你难道是希望你所做的事情暴露出去吗?”
  “母树是我毁掉的,大长老也是我害死的。”祁昙喃喃道,“我不能去悼念会,我不能污了大长老最后的那一片净土。”
  西诺曼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几分,“你必须得去,希斯,精灵们需要你,他们还在等着你,有什么事,等部族的这一次危机过去了之后再说。”
  西诺曼的话让祁昙的眼神闪了闪,他低声重复,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他们需要我?”
  “是的,希斯。”西诺曼轻柔地摸了摸祁昙的脑袋,“精灵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祁昙,他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终于起了身,打算前往大长老的悼念会。
  族里的精灵们还需要他,这是祁昙现在最后的慰藉了。
  西诺曼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昙。他当然需要祁昙,他需要祁昙前往悼念会的现场,因为他准备了一场大礼要送给祁昙,他有些等不及想看到祁昙在收到大礼时的表情了。
  悼念会很简陋,但族里的所有人都来齐了。
  祁昙捧着族里的精灵采集的野花,将它们放在了大长老被安葬的地方。
  他伸出手,掌心冒出一团莹白的光芒,那是他给大长老最后的祝福。
  做完这一切之后,祁昙站起身后退几步,和众精灵一样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精灵族的祝福语。
  悼念会很快就结束了,但就在祁昙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精灵有些尖锐的声音,“希斯大人,我有一件事想问您。”
  祁昙的身体顿了顿,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转过身看向了那个精灵,声音有些低哑,“你问。”
  “我想问您,母树枯死前的那天夜里,您在哪里?”那个精灵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没等祁昙回答他,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天夜里,我看到您去母树那里了,您为什么要在那么晚的时候去母树那里?”
  祁昙的大脑瞬间便一片空白,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个精灵这样问他,自然就是怀疑他就是毁掉母树的真凶。
  周围的精灵听出了那个精灵的真实意图,但几乎所有的精灵们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们为祁昙辩解着,说是他看错了,或是他想多了,说他们的祭司大人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才会在夜里专门去母树那边检查。
  但那个精灵却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我那天夜里跟在了希斯大人的身后,我看见了希斯大人对母树做的事情,我亲眼看见了母树树枝上的树叶一片一片掉落下来。”
  那个精灵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以为我只是做了一个格外真实的噩梦,谁知道第二天,我就得到了母树枯死的消息。”
  精灵们逐渐噤了声,那个精灵继续道,“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服下圣潭水来证明。”
  周围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精灵说:“我去取一杯圣潭水来。”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祁昙便阻止了他,“不用了。”他的语气里满是颓然,“没有这个必要。”
  这件事,果然还是瞒不下去,但祁昙没有想到它竟然会这么快就被暴露出来。
  祁昙低下头,几乎不敢去看精灵们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说的没错,母树是我毁掉的。”
  第68章 貌美如花的精灵祭司12
  祁昙的话音刚落, 便趁着周围的精灵们全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慌乱地跑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将木门锁得死死的。
  他自然是听见了那些精灵们不可置信的讨论声,那其中也夹杂着些许愤怒的质问,但祁昙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在说完那番话以后,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 离那些精灵们远远的,越远越好。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当祭司了。
  在这一刻, 祁昙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 仿佛这样可以给他一些真实感。
  没一会儿, 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那个精灵少女焦急的询问:“希斯大人,您把话说清楚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语里有询问,有不知所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和诘责。
  但祁昙听到她的问话, 唯一的反应却是用被子更紧地裹住了自己, 甚至就连脑袋也一同蒙在了里面, 似乎那一层薄薄的被单可以隔绝外界的所有声音一样。
  祁昙的沉默让少女很无措, 她敲了许久的门,也一直恳求让祁昙出来好好谈谈,但祁昙却依旧没有说话。
  直到外面又来了一个精灵, 将少女拉走了以后,祁昙才将脑袋从被子里抬起来,露出了他早已通红的双眼,和带着深深牙印和些许血迹的苍白唇瓣。
  他听见了拉走那个少女的精灵所说的话,他让少女不要再和部族的罪人说话,让她远离他,以免自己什么时候染上魔气却不知情。
  祁昙扯了扯嘴角,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个精灵的态度,才是最正确的,也应该是部族里大部分的精灵所持有的态度。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会再次被魔气所侵蚀,然后被控制住身体,对族里的其他人做出什么事情。
  他赌不起,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很肯定地说,自己的身体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他的身体早已堕落,不,不止是身体内,就连他的内心也早已变得污秽不堪,否则的话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被魔气所侵蚀,不会被魔气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做出那般罪恶的事情。
  祁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那双手一如既往的白皙,他却觉得无比的污秽,脏到他完全不能忍受。
  门外的精灵来了一波又一波,一开始还有和那个少女一样,好声好气地让祁昙出来说清楚的,但似乎是祁昙的闭门不出让他们更加心寒,也更加肯定了祁昙的罪恶,随后来的精灵便越来越暴躁,哪怕是精灵们的天性让他们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祁昙依旧能听出他们语气里满满的愤怒和失望。
  这样的声音直到晚上才稍微好了些,祁昙就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直坐到了晚上。
  西诺曼一整天都没有来过祁昙的小木屋,祁昙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理会他了。
  他有些踉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祁昙的身体有些僵硬酸麻。
  小木屋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树林里安静极了,就连那些鸟雀的叫声也几乎完全消失了,部族里的精灵们也早已回到了各自的小木屋,鲜少有精灵还在树林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