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第8节
  画眉看了眼时以锦,再看看杨昼一脸兴高采烈的反应,颇有些不适:“嗯,头儿让我们在这里看着。”
  听画眉这么说,时以锦更确定了宋陌竹不在这里,决定在这里躲到开宴,也乐得清闲。
  “哎……这个不能怎么弄,这么弄要出事的,”贺理从杨昼手中抢过□□桶,“你还是去边上待着去吧。”
  杨昼一脸不情不愿地被赶到了一边,就开始拉着时以锦和画眉聊天。
  时以锦这才反应过来,杨昼今天没带眼镜:“你眼镜怎么不见了?”
  “哦,那个啊,”杨昼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的皮盒子,“今天人多,就不带了,收起来了。”
  “能看看吗?”时以锦问道。
  “当然可以,”杨昼将眼镜大方递给了时以锦,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这可是圣上给头儿的赏赐,我看中了很长时间,上次替头儿解决了个棘手的案子,头儿才终于送给我了。”
  时以锦听到是宫中的赏赐之物,也就知道这东西并没有太好入手,发现这个眼镜并不像现代用合金之类框架制作的十分精良,用的是木头,稍微重了些,但也胜在新奇。
  她拿着眼睛在面前比了比,以为会是近视镜或者老花镜之类的,发现结果就是平光镜。换言之,这副眼镜也就是两块玻璃新奇。
  “你看起来对这个东西很熟?你知道这怎么做的吗?”杨昼想着之前时以锦能解决粉尘爆炸,说不定对玻璃的制作也略知一二。
  “只是以前在外乡偶尔见过,有点好奇。”说着时以锦的思绪被勾回到了以前的现代生活,难免起了几分思乡之情。
  “好了,”贺理起身拍了拍手,“等晚上就能放了。”
  时以锦一直以为烟花和爆竹这种东西,只需要从爆竹坊搬过来直接就能燃放,没想到还需要现在制作。
  贺理向其他人解释道,这是他新研发的一种烟花,尝试了些其他颜色,也尝试了能不能在空中放出形状。
  时以锦听到这里,觉得贺理的意识还挺超前。
  就在这时,不近不远的地方传出了“砰——”地一声。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紧张。
  第9章 白日焰火(九)  “我们不去礼部,去……
  几人对视一眼之后,没有犹疑,立刻就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前来的宾客似乎都要往放出巨响的地方过去,却被丞相府里的下人一律拦住了。
  下人也像拦住画眉一行人,在画眉出示了司刑处的令牌之后,还是将他们放行了。
  来到发出巨响的地方,发现莫泽明和邱宁正站在一旁,似乎正在看护现场。
  “这是怎么回事儿?”画眉向两人问道。
  “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宋大人看到有人影已经去追了。”莫泽明回答道。
  此时,丞相孙引似乎也因为骚乱被惊动,出面安抚在场的宾客:“诸位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我们的宴席即将开始。”
  众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给孙引面子,纷纷转身回到原先的席位落座。
  孙引看向司刑处的众人:“等宋大人请他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孙引就拂袖而去,时以锦从孙引的背影里感受到了些许的怒气,毕竟夫人的生辰宴被这种事情搞砸了一部分,谁都不会好受。
  在时以锦胡思乱想的期间,杨昼和贺理都堆在□□的旁边研究着地上的东西。
  贺理用手捻了捻爆炸之后的粉末,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这就是传统做爆竹的□□,是爆竹坊都应该都是用的这种□□。”
  莫泽明在一旁接口道:“既然如此,看来这也是能作为线索之一。”
  邱宁站在一旁,离得稍微远了些,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扯着莫泽明的衣袖,似是想要离去。莫泽明感受到了衣袖上的动静,转头轻声安抚着。
  时以锦看着两人的互动,想着要是以前的时以锦估计早就暴跳如雷了。
  一旁的下人在旁边犹豫再三:“几位大人,前面马上要开席了,还烦请到席上就座。”
  莫泽明一听,那不如我们先回席上就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司刑处处理:“宁儿,我们先回去。”
  邱宁紧跟着莫泽明离开了发出巨响的现场。
  “时姑娘,这里我们会处理的,您身为贵人,也还是早日归席为好,”画眉对时以锦说,“这里我们自然会处理好。”
  时以锦也觉得在此处多待也无益,点点头,还是回到了前面女眷的座位。
  回到位子上时以锦安静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她无意和其他人聊天,不过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是这些小姐刚才也因为刚才那声巨响受到了惊吓,心有余悸。
  “时姑娘,近日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好像变了许多。”邱宁自然而然坐在了时以锦的旁边。
  “人总要向前看。”时以锦笑了笑,想着应该找借口换个位子,她只想安静混过这场宴会,可不想替女主当绿叶陪衬,也不想搅和进主线剧情。
  “哎哟,你们关系什么这么好了,在聊什么呢?也带上我一个人。”令时以锦生厌的沈观儿的声音在她们身边响起。
  “闲聊而已。”时以锦低头喝了口茶,希望沈观儿能识趣,不要再找她搭话。
  “你不觉得你和这种从妓院出来的人坐在一起有失身份,要不是攀上莫家这根高枝,她现在能和我们坐在一起,不过是罪人之女而已。”沈观儿对着邱宁出言不逊。
  时以锦瞥见邱宁的脸色一变再变,显得很是难看,估计是戳到了邱宁的痛处。
  不过,时以锦估计根据正常的小说走向,现在就应该是邱宁反过来给沈观儿一点颜色看看的时机,又或者是莫泽明应该出现英雄救美的时刻。
  时以锦正坐等着看戏,却发现邱宁除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毫无反应,莫泽明也没有从哪个隐藏的角落里出现。
  “被我说中了?脸色变得这么难看,落魄的麻雀,还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痴心妄想。”沈观儿见时以锦没有替邱宁说话,当时以锦默许了她羞辱邱宁的举动,更是火上浇油。
  时以锦觉得沈观儿作为工部侍郎的女儿,言行实在是有失身份,觉得邱宁进过妓院又不是自愿的,何必一直这样戳别人的心窝,想着是不是要帮女主角邱宁说两句话,这样说不定能在女主光环的笼罩下,过得更顺利一些。
  她就听到身旁的邱宁轻笑了一声:“呵,我要是能变凤凰也是我的本事。若是沈姑娘有这样的本事,也可以去找一支告枝攀上,这样也就不用跟我同坐一桌了。”
  时以锦看着邱宁用着轻柔的话语反击,想着她最期待的场面果然出现了。
  打起来!打起来!
  时以锦内心飘过了以上的弹幕,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打起来,难免殃及她这条池鱼,还是算了。
  “你!岂有此理!”沈观儿见在邱宁这里讨不到好处,气得转身坐到了后面一桌的空位上。
  “我突然想起来,我刚才还想落了东西在后院,我现在去找一下。”邱宁沉默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时以锦身边的座位。
  时以锦看着邱宁的表情,也猜到邱宁大概是找个借口,可能去找个没人的角落冷静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在宴席正式开始前,时以锦被叫到了李如身边,想来还是按照各家的官职依次落座。
  圆圆一段时间没见时以锦也十分开心,黏在时以锦身边说着絮絮叨叨地说着悄悄话。
  “姐姐,那戏台子上唱得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还不能乱动,太无聊了。”
  “还有还有,刚才那个响声太吓人了。姐姐,吓到没?”
  时以锦摇摇头,听到圆圆提到刚才的爆炸才想到不知道宋陌竹去追嫌疑人也不知道追到了没有。
  丝竹声渐渐响起,宴席正式开始,一开始还沉静的氛围,推杯换盏间,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时以锦看着不远处觥筹交错的场景,再看着同他人交谈的时容,发现了他这个平时在府里古板又严肃的爹不同于家里的一面,大概说到底能一路升到尚书这个位置,本质也是个老狐狸。
  酒过三巡,时以锦才在席间看到了画眉迟来的身影,她看向男席那边,才发现宋陌竹不知何时出现了。
  此时,似乎正在和时容低声说些什么,宋陌竹说完,时容脸上露出了些喜色,拍了拍宋陌竹的肩,冲他举了举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宋陌竹也跟着将杯中的酒喝完。
  时以锦看这样子,也猜不到宋陌竹刚才究竟追没追到人。
  “姐姐,你在看什么呀?”圆圆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时以锦的目光。
  “不觉得天色暗了些。”时以锦想起今晚宴会的重头戏应该就是烟花了。
  夜幕将白昼挤出了舞台,墨蓝完全占领了天空。
  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声冲天炮的响声,席上的人,听到声响,都在仓皇四顾,想起下午事情,都有些惶惶然。
  孙引做了个让大家少安毋躁的手势,示意众人看东南角的天空。
  “姐姐,现在要做什么?”圆圆茫然地看着周围,显得很是迷茫。
  “待会儿那边要放烟花,圆圆认真看。”时以锦将圆圆抱到了腿上。
  随着“砰——”地声响,天边接二连三地绽放出了流光溢彩的绚烂烟花。
  “哇!”圆圆的惊叹声也被烟花的爆破声所掩盖。
  等到烟花放完,在天空上只留下寥寥余烟,众人才从这幻境中回过神来。
  “真是精彩啊!”、“真好看。”之类的评价不绝于耳。
  时以锦看着众人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就连圆圆也在时以锦怀里说:“姐姐,我们家也能放烟花吗?”
  时以锦想了想:“到时候再看吧。”
  圆圆见时以锦没有一口答应她,觉得自讨没趣,就从她怀里挣脱开,坐回了位子上。
  整场宴会,终于走向了收尾阶段,众人都依依不舍地告别。
  时以锦看着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拉着圆圆乖巧地跟在时容和李如身后同其他人作别。
  “你们先回去,说是祭器找到了,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一下。”
  “真的?这可是好事,你早去早回。”李如听到这个消息也难掩兴奋之情。
  时以锦想到刚才宋陌竹和时容交谈的场景,看来那个时候时容喜形于色就是因为这件事。
  “时大人,可以走了吗?”宋陌竹在远处招呼道。
  “这就来,”时容转头上了马车,对时以锦她们说,“你们也快回去吧。”
  时以锦虽然好奇,却没有打算掺和这件事,打算等时容回来再从时容口中打听一下。
  刚将圆圆抱上马车,就听到时容在前面的马车上招呼道:“以锦,来,跟我一起去。”
  时以锦不知道为何时容突然改变了注意:“爹,我跟您一起去,大概不太妥当,礼部不是谁都能去的。”
  她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她其实就是参加宴会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
  “我们不去礼部,去司刑处,宋大人让你去,好像有事问你。”时容看着远方宋陌竹和莫泽明、邱宁交谈的背影。
  时以锦顺着时容的目光看去,看来那两位也要被一同请去司刑处,她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