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旺夫小媳妇 第38节
  “肯定不给。”程远想没想就说:“我这些年一直给她养老钱,只当是在付我小时候的养育费,我可不是大方的人。”
  “嘿嘿嘿……我就喜欢你这么‘小气’。”周静乐呵呵地抱住他,说:“其实我不是针对你妈,要是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我肯定会好好孝顺她。我也是小气的人,她都那么对你了,我可不想对她好。”
  “你放心,这钱我是绝对不会给的。我努力挣钱就是为了养媳妇养儿子。她要来就来,管她吃住,到时候就回去。”程远说。
  “行。”周静听到他又说‘儿子’,道:“今天罗嫂子过来,也说我这孕相像是怀了儿子。我警告你,要是我真生儿子了,你可不能欺负他。”
  “这儿子还没生,你就护上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程远冷哼道:“亏我还想弄辆单车,得空能去村里换点肉给你们吃。”
  说着,程远掏出一张自行车的工业券。
  “你上哪儿弄的?”周静懒得管他随时随地的醋劲了,伸手把券拿过来,激动地说:“我早就想要一辆自行车了,虽然咱们这里的路不好走,但有总比没有的强。程远,你太棒了!”
  “我棒你就嘴上说说,没点实际行动?”他暗示意味十足,周静哪里不知道他想干嘛,对准他的唇就亲了下去。
  当然,也就只是亲亲,再往下可就没有了。这怀着孕呢,次数得严格控制。
  周静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县城买单车了,恰好第二天有军卡出去,她就跟着出发了,同行的还有赵笑花她们三个。
  等到了县城,周静第一时间去供销社,瞧见有一辆自行车,价钱都没问就跟售货员说她要了。
  最后,她花了两百块钱,把自行车拿下。
  她给钱的时候,售货员还在碎碎念,“你运气真好,别人隔三差五过来看有没有货都没碰上,你一来就买到了。”
  周静把钱跟票递过去,毫不谦虚地说:“那是,我肚子里的宝宝可旺我了。”
  等出了供销社,周静推着崭新的自行车,犹如50年后开了一辆豪车一样,接受路人羡慕眼神的洗礼。
  “小静,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想买缝纫机就有缝纫机,想买自行车就有自行车,我的缝纫机到现在还没有着落。”朱晓丽有些沮丧地说。
  周静说:“恰好让我碰上而已,等会我们就去倒爷那里看看,你的缝纫机到了没有。”
  她们先把自行车推回军卡,然后就去倒爷那里。
  大概是好运气会传染,倒爷今天这里也到了一部缝纫机,朱晓丽总算得偿所愿。
  除了缝纫机,倒爷今天这里的货很多。
  周静一下子买了很多,包括大米、面粉、鸡蛋、香料、糖等等。
  她买东西阔绰,大家早就见识过了,所以这会儿也不大惊小怪,任由她买买买。
  倒爷今天做了大生意,看她们四个又是孕妇,就主动帮他们把货送到军卡那边。
  “大爷,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周静感激地说。
  “没事。”倒爷无所谓地说:“你们四个真好,都怀孩子了,要是我女儿也能怀上孩子,就好咯。”
  朱晓丽一听,就问:“大爷,你女儿怎么了?”
  倒爷叹了一声气,她们也算是老主顾了,也就跟她们提起家里的事。
  原来,她女儿结婚三年未有所出,在夫家的日子很难过。要不是女婿一直护着,公婆早就让两口子离婚了。
  “她已经到处看医生了,药也吃了很多,就是不见效。”倒爷说。
  朱晓丽听了身同感受,朝周静递了个眼色。
  周静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但不敢随便出这个风头,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在军营甚至是附近的生产队,大家对中医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但县城是怎样,她不清楚。
  很快,大家就走到军卡,倒爷帮忙把货搬上车就走了。
  其他军嫂还没有回来,周静趁着这空档去邮局寄信,顺便看看有没有包裹。朱晓丽跟周小兰一并跟着去了,赵笑花没有信要寄,就没跟着去。
  “小静,你确定不帮帮那倒爷的女儿吗?”朱晓丽小声地问。
  “不了。”周静摇头,“我这半吊子的功夫也不是在谁身上都灵验,要是惹出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说她怂也好,自从有了男人跟孩子,她的确不像以前那般无所畏惧了,他们就是她的软肋。
  朱晓丽也知道她的顾虑,没再说什么。
  因为卢瑞雪过两天就到,周静就只给李香兰寄了信跟钱,同时还收到她寄来的信跟包裹。
  摸着厚厚的信封,她知道这回肯定又有顾老的手稿,她兴奋地像是握着一叠大团结。
  回军卡的路上,周静看到还有猪肝跟猪骨头,就又买了一些。现在天气不似之前那么热,买肉回去应该没问题。
  家里已经好多天没尝到肉味,今晚给程远做一顿好吃的。
  大家满载而归,等人一到齐,就回军营了。
  回到家已经快下午三点,周静先把骨头汤炖上,又把猪肝切厚片腌制,等着今晚做醋溜猪肝。
  把这些弄好,周静才开始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就在这时,赵笑花上门了。
  “你东西都放好了?”周静一边把竹背篓的东西往外拿一边问。
  “我就买了那么一点,随便一放就行了。”赵笑花说着,喊了她一声,“小静,我说你的粮食、麦乳精之类的,要不要先放我家?”
  “为什么?”周静这才抬起头来,问。
  “当然是防着程远他妈,要是她看到你们家这么多吃的,住着不肯走怎么办?再说了,即使住几天就走,但就这几天也能把你家的好东西都吃光,或者偷偷捎到自己的布包里。”赵笑花诚恳地说:“我是小心眼点,可以前在乡里,碰见过不少这样的人,我不想你们吃亏。”
  “你这话挺有道理的。”周静认同道。
  别说粮食,一般人看到她那几罐麦乳精都要两眼发光了。
  于是,周静把拿出来的东西往竹背篓里面放回去,又把三罐未开封的麦乳精、还没用过的布料等丢进去,把竹背篓塞得满满当当,才让赵笑花背回去。
  “你放心,你今天给我多少东西,等程远他妈走了之后就还你多少东西。”赵笑花保证道。
  “行了。”周静瞪了她一眼,“我还信不过你吗?”
  晚上,程远回来,看到院子里停着的崭新自行车,趁着天还没黑就带着周静去遛弯。
  周静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搂着他的腰。
  虽然现在的路不是很好走,但他骑得很小心,尽量避开大的坑洼,她坐着还是很平稳。
  暑气已经开始消退,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一阵阵吹来,好不惬意。
  “我把家里很多东西都藏到笑花家了。”周静把下午的事情跟程远说了。
  他听了半天没回复,她以为他不高兴,问:“怎么?你不乐意?”
  “不是。”程远说:“笑花这次很有长远的眼光,我只是在想,我们家装钱装票的铁罐应该藏在哪里比较好。”
  “……”果然是亲生的。
  卢瑞雪是在十二号下午到的,虽然程远跟周静都不欢迎她,但不来都来了,程远还是安排了人去火车站接。
  这是卢瑞雪第一次出远门,她本来对坐火车还挺期待的,等被关在“笼子”里两天两夜,她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坐了。
  紧接着,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抛上抛下的山路,让她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周静看到卢瑞雪的时候,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
  “妈,你……没事吧?”周静问,但并没有上前搀扶。
  卢瑞雪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想说话了,还是一旁的小张帮她回答:“嫂子,婶子没事,就是不习惯跑山路,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
  “对……我要……睡觉。”卢瑞雪有气无力地说。
  周静觉得她身上有股味道,本来还想让她先洗个澡,但估计现在不行。不过也随她,反正那床是她自己睡,等她走了把床铺全洗一遍就好。
  周静带着卢瑞雪去了小房间,等她躺下之后,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卢瑞雪还没有醒,周静就去厨房做饭。
  她这回谨遵赵笑花的吩咐,做了番薯多米饭少的番薯饭,再烫个没油的盐水青菜,就是今晚的“大餐”。
  只不过,卢瑞雪并没有尝到她精心准备的“大餐”,她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下,她总算活过来了。
  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她必须打起精神,把钱捞到再回去。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周静跟程远已经坐在堂屋吃早饭了。一股浓郁的蛋香味飘进她的鼻腔,她兴奋地走过去,“早饭吃鸡蛋呢?”
  她往桌子中间的盘子一看,里面就放了几根番薯,没有鸡蛋,程远跟前倒是有一堆鸡蛋壳。
  “这鸡蛋咋吃完了?没给我留一个?”卢瑞雪拉着个脸说。
  “咱们家的鸡今天就只生了两个,你去鸡窝里面看看有没有刚下的,有就煮来吃吧。”周静说。
  卢瑞雪一听,马上走出去,可翻遍整个鸡窝都没找着一个鸡蛋。
  这时程远要去集合,卢瑞雪逮着他就说:“这里没有鸡蛋。”
  程远:“没有鸡蛋就吃番薯,我又不会下蛋。”
  “……”卢瑞雪的气提到嗓子眼,道:“程远,你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李香兰来天天早饭吃鸡蛋,怎么我来就只吃番薯?我要求不多,只要同样的待遇。”
  “我岳母来的时候,碰上家里的鸡没下蛋,就只吃番薯,跟你一样的待遇。”程远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木盆,说:“那衣服你等会儿洗一下,我岳母来的时候,咱们家的衣服都是她洗,她说不能白吃米饭。”
  话落,不给卢瑞雪反驳的机会,他就出门了。
  周静在屋里听着,差点要笑出声来了。
  这损招还是赵笑花几个帮他们想出来的,其实周静还不乐意她给自己洗衣服呢,内/衣裤让程远早早洗了。
  卢瑞雪快要气炸,可为了100块,她只能死忍。
  前两天在火车上随便吃了点干粮,昨天又吐了一路,她的肚子早已经空空了,坐下来就把桌子上剩下的番薯一扫而空。
  她看着周静优哉游哉地坐在堂屋打毛线,就对她说:“你闲着没事,就去把衣服给洗了。”
  周静眼皮都没抬,只说:“程远说我大着肚子弯腰压到孩子,不让我洗。你不想洗就放着吧,等他今晚回来洗。”
  “你一个女人整天待在家里吃白饭,连个衣服都不洗,你们老周家都养了个什么懒女儿了?”卢瑞雪插着腰说。
  “这事不赖我爸妈。”周静也不恼,只说:“都是你儿子惯的,我妈都说他把我惯坏了,这辈子要负责到底,退回去她都不要。你要是看不惯,我让程远给你买张火车票,免得在这里看着我生气。”
  “……”卢瑞雪以前还不知道周静的嘴巴这么厉害,一句话一个脏字都没有,却把你堵得死死的。
  哼……钱还没拿到就想让她走,没门。
  卢瑞雪愤愤不平地去洗衣服了。
  周静偷偷往外面瞄了一眼,她把衣服当仇人似的,真是不怕她洗不干净,就怕她把衣服给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