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奋斗记 第81节
天气炎热，暑气未消，许娇娇怕她们中暑了, 把各个房间的空调全打开了。
当初装修时，应许娇娇的要求每个房间都安装了空调，所以更衣室厨房卫生间都有。
空调都开了，许娇娇也没特意去盯梢，以后都是邻居，这点基本信任好事要有的。
毕竟她可能会在这里住上不短的时间。
然后，她就从书房拿了一本书坐在院子的树荫下捉摸做样的看书，实则在发呆打盹。
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娇娇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估摸着她们可能渴了，就起身去了厨房。
她记得上回住这里，潘师兄送了她一箱可乐，她顺手就放冰箱里了，应该还在。
打开冰箱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可乐，除此以外那是空空荡荡，啥也没有。
许娇娇拿起一罐看了眼生产日期。
恩，没过期。
她拿了八罐可乐出来，一人给了一罐，就说口渴了，先喝口汽水再继续干活，不差这一点时间。
还说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自己拿。
是的，她就是这么的体贴。
收到凉丝丝可乐的几个女人哪舍得自己喝啊，一瞅这包装不用人说，她们都知道这种汽水比北冰洋汽水价格还要高呢。
精打细算的她们连北冰洋汽水都要犹豫再犹豫，才舍得给家里哭闹的孩子买上一瓶解解馋，怎么舍得喝这汽水呢。
于是，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放兜里揣着，干完活带回家给家里孩子喝，他们看到了肯定高兴。
许娇娇发现她们都没喝，心里一想也就想到是什么回事了，又给每人发了一罐。
只要这个家里有肥宅快乐水存在一日，就有引诱她堕入增重地狱的危险，所以她要提前杜绝。
只这么个小小的举动，女人们纷纷就觉得许娇娇比之前的房主为人更加体贴大方，也加快了打扫速度。
其实家里也不是很脏，就是灰尘特别多。
晚上快七点时，四合院已经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
女人们收拾好自己带来的清洁工具，许娇娇正好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个呲牙咧嘴的半大小子，两只手拎着老大一摞的塑料袋。
八人里有几个鼻子灵敏的女人一闻气味，就知道是胡同口那家小餐馆做的炸酱面味道。
她们天天打那边进进出出，怎么会不熟悉这味道呢。
这边，许娇娇让那男孩子把塑料袋放餐桌上，给了他十元的小费就打发他走了。
没有这说好的小费勾着，人家才不愿意给她送过来呢。
女人们站在边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花钱够大手大脚的，送送东西就给十元，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范老太的儿媳妇周小妹让许娇娇去检查一下，看是否有没清洁到位的地方。
许娇娇随意看了两个房间，满意的点点头，就打开钱包，一人给了五十元的劳务费。
女人们拿着五十元纸币，喜气洋洋的畅想着明天给家里做些什么好菜解解馋补补身子，准备往外走时，又被许娇娇叫住了。
还以为她突然想起哪里不满意要返工呢，结果却是一人又给分了份炸酱面。
因为许娇娇自己要吃，所以也给她们买了一份。
出了四合院，这些女人就在那里感慨，大家都是女人，看人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而自己天天在家里做这做那，有时候还要被不往家挣钱的丈夫抱怨不出去干活补贴家用。
哪里是她们不想出去干活，那也要有活可干，也要有时间啊，家里一堆事绊着，她们哪里抽得出这个时间。
要是这个邻居能长长久久的住在边上，家里经常请人干活就好了。
周小妹向来寡言少语，跟邻居们相处都出于倾听位置，这会儿其他人都在猜想许娇娇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有钱。
只有她没吭声，在旁边听着。
很快，八个女人各回各家，周小妹也跟邻居告别回了家。
这会儿，家里只有范老太在，两个女儿，一个住校，一个出去玩疯了还没回来吃饭。
范老太注意到她脸上微微泛起笑意，不是亲近人，根本就看不出周小妹此刻心情不错。
“这活怎么样啊？给了多少工钱？”范老太问。
“活不累人，工钱也多，给了五十元。”
周小妹放下炸酱面，从兜里拿出两罐已经不冰的可乐，一罐直接塞到了范老太手里，笑着说道：“妈，您不是爱喝汽水吗？这个给您喝。”
范老太眯着眼睛看了看红艳艳的汽水，心里熨帖，嘴上却抱怨道：“买什么汽水啊？我年纪大了，不缺这一口，留着这钱攒起来多好啊。”
“妈，这不是我买的，是邻居给的，还给了炸酱面，都没花钱，您就喝吧。”周小妹劝道。
“我不喝，留着给翠翠萍萍姐俩喝。”
周小妹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罐可乐，说道：“我给她们姐妹俩留了，这罐您就喝了。”
说完，没等范老太反对，就拿过她手里的可乐，三两下打开了易拉罐。
“妈，我都已经打开了，您不喝就浪费了。”
对于这个死心眼的儿媳妇，范老太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孝顺老人，比自家儿子还孝顺她，恨的是她不爱惜自己，什么好吃的都给家里其他人留着，自己总是吃最差的那份。
当初那个被儿子从四川带回家，院里邻居众口称赞的漂亮大姑娘，如今被生活的重担磨搓的都看不出她年轻时的影子了。
那罐可乐最后被范老太婆媳俩一块分着喝了，吃完了晚饭，可乐的气都跑的差不多了，喝在嘴里甜滋滋的，比北冰洋汽水好喝。
另一罐可乐则被周小妹小心的藏起来了，要是被小女儿看到了，肯定闹着喝了。
这不行，要等大女儿回来姐妹俩分着喝呢。
在邻居女人们眼里，许娇娇是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漂亮女人，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但能买得起这么大的四合院住着，肯定很有钱。
她们看到许娇娇从住进来起每天就进进出出的，偶尔见到了，还会跟她们打个招呼。
以前那个偶尔会过来的年轻俊小伙子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见到人，她们就在一起猜测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据她们的分析这俩人看着就是恋人关系，小伙子没来了，指不定就是分手了。
许娇娇最近找住家保姆把大大小小的职业介绍所都找了一遍了，她要求其实也不太高啊，想找个厨艺不错的保姆有那么难吗。
事实告诉她，真的挺难的。出来做保姆的人一般还真就没这厨艺，她们普遍的优点是能吃苦耐劳，会做事会带孩子。
加上她嘴巴又这么挑剔，一般过的去，在她眼里就是过不去。
所以就算她把价格一再提高，也没什么合适的保姆。
现在，许娇娇这个手残就只能一日三餐都吃外面的饭菜，因为她经常点，已经提升为胡同口小餐馆的重要客户了，人家给送菜上门。
吃得她是泪流满面，分外想念王菊香还有食堂掌勺师傅做的味道可口的饭菜。
她就不该这个时候过来，要过来也要等简宁拍完电影了再过来，这样就有人给她做饭吃了。
她非常后悔！
因为没有住家保姆，许娇娇甚至都没心情去剧组探望简宁。
反正人已经在北京了，去或不去，简宁都老实安分的在剧组待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范老太坐在大杂院门口，天天看着小餐馆往隔壁送菜，没几天就琢磨出来了，隔壁的漂亮姑娘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看样子是急需一个保姆帮忙做事。
至于这个发现，范老太跟谁也没说，就揣在心里思来想去。
周小妹就发现最近这两天婆婆总是默默看她，等她眼神看过去时，婆婆的视线就闪躲不已。
这天，她在屋外摘豆角，范老太见了，也搬出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帮忙摘。
周小妹边摘，边随口道：“妈，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跟家昌没法说，就跟我说说吧。”
范老太摘豆角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被你看出来了啊，我是有桩心事。”
“妈，您说，我听着呢。”
范老太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小妹，咱家的情况我不说，你也一清二楚。全家就指望着家昌赚钱，他现在下岗了，每天骑着三轮车风里来雨里去的送货，是比在厂里挣的多一些，但也不是天天都有活。翠翠还要再上一年的护校才能出来挣钱，萍萍现在初一，往后要是考上大学，最起码还要供个七八年呢。家里负担重，我愁得一天天都睡不好觉。”
听婆婆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周小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妈，我知道的。”
可她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工作不好找啊，人家北京本地人很多都闲在家里，何况她这个外嫁到北京的人。
“小妹啊，现在有个工作，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范老太又说道。
周小妹抬眼看她，她脸上的表情不像作伪，她婆婆一个老太太天天在胡同里转悠，能发现什么工作岗位呢。
不禁一脸疑惑道：“妈，是什么工作啊？”
范老太扭头看了眼墙壁，笑着小声说道：“隔壁的工作，前些天隔壁的大姑娘向我打听附近的职业介绍所在哪，我心里就有点数了。”
周小妹哑然失笑道：“妈，您就这么肯定？”
“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姑娘，细皮嫩肉的，那手比咱家的翠翠萍萍都要细滑，像会做家务的人嘛，一看就知道没做过事。后来我又看见小餐馆见天来送饭菜过来，心里就更肯定了。”
范老太微微扬起下巴，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
“妈，就算那姑娘找保姆，也不一定要我，您看我笨手笨脚的，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
看周小妹贬低自己，范老太就不高兴了，“你哪里不好了，厨艺好，人品好，孝顺老人，友爱姐妹。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家里家外都靠你操持。如果没嫁给家昌，也许你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多了。”
“妈，我一点都不后悔，要是不嫁给家昌，就没有您这个通情达理的婆婆了。”
当初她跟着范家昌一起回北京，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就怕未来婆婆会对她这个外地媳妇都意见，进而拆散他们。
却没想到婆婆一点也没嫌弃她农村人出身，敞开怀抱接纳了她。
对此，周小妹特别感恩，同是远嫁来北京的外来媳妇，她应该是其中最幸运的一小撮。
“我是怕你脸皮薄，觉得当保姆丢人，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跟你开口。其实，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劳动不分贵贱。解放前，我爸爸也是在街上拉人力车养家活口的。我的眼光不会错，那姑娘人不错，也大方，不像是会为难人的，再说离家也近，多少能照应着家里。”
“妈，您不用解释，我愿意干的。”
范老太见儿媳妇愿意，就笑道：“有你这句准话，等我遇见那姑娘，跟她说一下，估摸着就能成。”
于是，许娇娇下午回来就被等在门口的范老太给叫住了，寒暄了好一阵子，范老太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想找个保姆？”
许娇娇有点奇怪怎么被她看出来的，但也没问，就说：“是的呀，奶奶，难道你有什么人选要推荐吗？”
不然为什么主动提这个话题。
“姑娘，你看我儿媳妇怎么样啊？她之前去你家里打扫过，手脚很麻利，你还记得吗？”
许娇娇回忆了一下，模糊有点印象，是八个女人中最不爱说话的那个。
当初装修时，应许娇娇的要求每个房间都安装了空调，所以更衣室厨房卫生间都有。
空调都开了，许娇娇也没特意去盯梢，以后都是邻居，这点基本信任好事要有的。
毕竟她可能会在这里住上不短的时间。
然后，她就从书房拿了一本书坐在院子的树荫下捉摸做样的看书，实则在发呆打盹。
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娇娇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估摸着她们可能渴了，就起身去了厨房。
她记得上回住这里，潘师兄送了她一箱可乐，她顺手就放冰箱里了，应该还在。
打开冰箱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可乐，除此以外那是空空荡荡，啥也没有。
许娇娇拿起一罐看了眼生产日期。
恩，没过期。
她拿了八罐可乐出来，一人给了一罐，就说口渴了，先喝口汽水再继续干活，不差这一点时间。
还说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自己拿。
是的，她就是这么的体贴。
收到凉丝丝可乐的几个女人哪舍得自己喝啊，一瞅这包装不用人说，她们都知道这种汽水比北冰洋汽水价格还要高呢。
精打细算的她们连北冰洋汽水都要犹豫再犹豫，才舍得给家里哭闹的孩子买上一瓶解解馋，怎么舍得喝这汽水呢。
于是，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放兜里揣着，干完活带回家给家里孩子喝，他们看到了肯定高兴。
许娇娇发现她们都没喝，心里一想也就想到是什么回事了，又给每人发了一罐。
只要这个家里有肥宅快乐水存在一日，就有引诱她堕入增重地狱的危险，所以她要提前杜绝。
只这么个小小的举动，女人们纷纷就觉得许娇娇比之前的房主为人更加体贴大方，也加快了打扫速度。
其实家里也不是很脏，就是灰尘特别多。
晚上快七点时，四合院已经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
女人们收拾好自己带来的清洁工具，许娇娇正好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个呲牙咧嘴的半大小子，两只手拎着老大一摞的塑料袋。
八人里有几个鼻子灵敏的女人一闻气味，就知道是胡同口那家小餐馆做的炸酱面味道。
她们天天打那边进进出出，怎么会不熟悉这味道呢。
这边，许娇娇让那男孩子把塑料袋放餐桌上，给了他十元的小费就打发他走了。
没有这说好的小费勾着，人家才不愿意给她送过来呢。
女人们站在边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花钱够大手大脚的，送送东西就给十元，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范老太的儿媳妇周小妹让许娇娇去检查一下，看是否有没清洁到位的地方。
许娇娇随意看了两个房间，满意的点点头，就打开钱包，一人给了五十元的劳务费。
女人们拿着五十元纸币，喜气洋洋的畅想着明天给家里做些什么好菜解解馋补补身子，准备往外走时，又被许娇娇叫住了。
还以为她突然想起哪里不满意要返工呢，结果却是一人又给分了份炸酱面。
因为许娇娇自己要吃，所以也给她们买了一份。
出了四合院，这些女人就在那里感慨，大家都是女人，看人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而自己天天在家里做这做那，有时候还要被不往家挣钱的丈夫抱怨不出去干活补贴家用。
哪里是她们不想出去干活，那也要有活可干，也要有时间啊，家里一堆事绊着，她们哪里抽得出这个时间。
要是这个邻居能长长久久的住在边上，家里经常请人干活就好了。
周小妹向来寡言少语，跟邻居们相处都出于倾听位置，这会儿其他人都在猜想许娇娇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有钱。
只有她没吭声，在旁边听着。
很快，八个女人各回各家，周小妹也跟邻居告别回了家。
这会儿，家里只有范老太在，两个女儿，一个住校，一个出去玩疯了还没回来吃饭。
范老太注意到她脸上微微泛起笑意，不是亲近人，根本就看不出周小妹此刻心情不错。
“这活怎么样啊？给了多少工钱？”范老太问。
“活不累人，工钱也多，给了五十元。”
周小妹放下炸酱面，从兜里拿出两罐已经不冰的可乐，一罐直接塞到了范老太手里，笑着说道：“妈，您不是爱喝汽水吗？这个给您喝。”
范老太眯着眼睛看了看红艳艳的汽水，心里熨帖，嘴上却抱怨道：“买什么汽水啊？我年纪大了，不缺这一口，留着这钱攒起来多好啊。”
“妈，这不是我买的，是邻居给的，还给了炸酱面，都没花钱，您就喝吧。”周小妹劝道。
“我不喝，留着给翠翠萍萍姐俩喝。”
周小妹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罐可乐，说道：“我给她们姐妹俩留了，这罐您就喝了。”
说完，没等范老太反对，就拿过她手里的可乐，三两下打开了易拉罐。
“妈，我都已经打开了，您不喝就浪费了。”
对于这个死心眼的儿媳妇，范老太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孝顺老人，比自家儿子还孝顺她，恨的是她不爱惜自己，什么好吃的都给家里其他人留着，自己总是吃最差的那份。
当初那个被儿子从四川带回家，院里邻居众口称赞的漂亮大姑娘，如今被生活的重担磨搓的都看不出她年轻时的影子了。
那罐可乐最后被范老太婆媳俩一块分着喝了，吃完了晚饭，可乐的气都跑的差不多了，喝在嘴里甜滋滋的，比北冰洋汽水好喝。
另一罐可乐则被周小妹小心的藏起来了，要是被小女儿看到了，肯定闹着喝了。
这不行，要等大女儿回来姐妹俩分着喝呢。
在邻居女人们眼里，许娇娇是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漂亮女人，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但能买得起这么大的四合院住着，肯定很有钱。
她们看到许娇娇从住进来起每天就进进出出的，偶尔见到了，还会跟她们打个招呼。
以前那个偶尔会过来的年轻俊小伙子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见到人，她们就在一起猜测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据她们的分析这俩人看着就是恋人关系，小伙子没来了，指不定就是分手了。
许娇娇最近找住家保姆把大大小小的职业介绍所都找了一遍了，她要求其实也不太高啊，想找个厨艺不错的保姆有那么难吗。
事实告诉她，真的挺难的。出来做保姆的人一般还真就没这厨艺，她们普遍的优点是能吃苦耐劳，会做事会带孩子。
加上她嘴巴又这么挑剔，一般过的去，在她眼里就是过不去。
所以就算她把价格一再提高，也没什么合适的保姆。
现在，许娇娇这个手残就只能一日三餐都吃外面的饭菜，因为她经常点，已经提升为胡同口小餐馆的重要客户了，人家给送菜上门。
吃得她是泪流满面，分外想念王菊香还有食堂掌勺师傅做的味道可口的饭菜。
她就不该这个时候过来，要过来也要等简宁拍完电影了再过来，这样就有人给她做饭吃了。
她非常后悔！
因为没有住家保姆，许娇娇甚至都没心情去剧组探望简宁。
反正人已经在北京了，去或不去，简宁都老实安分的在剧组待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范老太坐在大杂院门口，天天看着小餐馆往隔壁送菜，没几天就琢磨出来了，隔壁的漂亮姑娘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看样子是急需一个保姆帮忙做事。
至于这个发现，范老太跟谁也没说，就揣在心里思来想去。
周小妹就发现最近这两天婆婆总是默默看她，等她眼神看过去时，婆婆的视线就闪躲不已。
这天，她在屋外摘豆角，范老太见了，也搬出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帮忙摘。
周小妹边摘，边随口道：“妈，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跟家昌没法说，就跟我说说吧。”
范老太摘豆角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被你看出来了啊，我是有桩心事。”
“妈，您说，我听着呢。”
范老太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小妹，咱家的情况我不说，你也一清二楚。全家就指望着家昌赚钱，他现在下岗了，每天骑着三轮车风里来雨里去的送货，是比在厂里挣的多一些，但也不是天天都有活。翠翠还要再上一年的护校才能出来挣钱，萍萍现在初一，往后要是考上大学，最起码还要供个七八年呢。家里负担重，我愁得一天天都睡不好觉。”
听婆婆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周小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妈，我知道的。”
可她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工作不好找啊，人家北京本地人很多都闲在家里，何况她这个外嫁到北京的人。
“小妹啊，现在有个工作，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范老太又说道。
周小妹抬眼看她，她脸上的表情不像作伪，她婆婆一个老太太天天在胡同里转悠，能发现什么工作岗位呢。
不禁一脸疑惑道：“妈，是什么工作啊？”
范老太扭头看了眼墙壁，笑着小声说道：“隔壁的工作，前些天隔壁的大姑娘向我打听附近的职业介绍所在哪，我心里就有点数了。”
周小妹哑然失笑道：“妈，您就这么肯定？”
“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姑娘，细皮嫩肉的，那手比咱家的翠翠萍萍都要细滑，像会做家务的人嘛，一看就知道没做过事。后来我又看见小餐馆见天来送饭菜过来，心里就更肯定了。”
范老太微微扬起下巴，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
“妈，就算那姑娘找保姆，也不一定要我，您看我笨手笨脚的，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
看周小妹贬低自己，范老太就不高兴了，“你哪里不好了，厨艺好，人品好，孝顺老人，友爱姐妹。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家里家外都靠你操持。如果没嫁给家昌，也许你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多了。”
“妈，我一点都不后悔，要是不嫁给家昌，就没有您这个通情达理的婆婆了。”
当初她跟着范家昌一起回北京，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就怕未来婆婆会对她这个外地媳妇都意见，进而拆散他们。
却没想到婆婆一点也没嫌弃她农村人出身，敞开怀抱接纳了她。
对此，周小妹特别感恩，同是远嫁来北京的外来媳妇，她应该是其中最幸运的一小撮。
“我是怕你脸皮薄，觉得当保姆丢人，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跟你开口。其实，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劳动不分贵贱。解放前，我爸爸也是在街上拉人力车养家活口的。我的眼光不会错，那姑娘人不错，也大方，不像是会为难人的，再说离家也近，多少能照应着家里。”
“妈，您不用解释，我愿意干的。”
范老太见儿媳妇愿意，就笑道：“有你这句准话，等我遇见那姑娘，跟她说一下，估摸着就能成。”
于是，许娇娇下午回来就被等在门口的范老太给叫住了，寒暄了好一阵子，范老太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想找个保姆？”
许娇娇有点奇怪怎么被她看出来的，但也没问，就说：“是的呀，奶奶，难道你有什么人选要推荐吗？”
不然为什么主动提这个话题。
“姑娘，你看我儿媳妇怎么样啊？她之前去你家里打扫过，手脚很麻利，你还记得吗？”
许娇娇回忆了一下，模糊有点印象，是八个女人中最不爱说话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