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配c位出道[古穿今]_分卷阅读_48
  只是一开始先入为主的观念的影响下,大家碍于偏见,一直都觉得朝今岁不合适江翡,演不好这个角色,甚至还开始抵制她。但是显然,在不知道真相,不带任何偏见去看这个江翡的时候,他们是非常满意十分喜欢的。
  如果是眼前的这个美得可以忽略性别的江翡的话,他们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排斥朝今岁。
  如果不是《破阵子》整了这么一招的话,刻板印象也不会这么快被打破,剧组这一招的确好,至少他们在发现朝今岁就是那个他们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朱砂痣之后,很容易就接受了朝今岁来演江翡,甚至完全不在意是男是女了。
  超话里早上还气势汹汹,在官博发了微博之后,这群读者们不光是再也没有之前声讨剧组、声讨作者的气势,甚至还有点儿觉得脸疼。现在书粉们就是突然间觉得,自己抵制了个啥,抵制了个寂寞?这大概就是现实版的我见犹怜,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发现炮轰对象是神仙妹妹,别说抵制了,连句重话都不好说。
  对比一下初版惨不忍睹的江翡,粉丝们简直是想要发出尖叫,这是什么神仙选角!谢导牛逼!
  超话里面的气氛也变得逐渐微妙起来,之前抵制的帖子一扫而空,留下的帖子都是这个画风:
  【其实我觉得吧,是男是女也不是很重要】
  【我们还是不要太偏激了,抵制什么的也就算了,毕竟演员也不容易】
  【选角最重要的是气质符合对吧,性别合不合适可以往后靠靠】
  ……
  尚且义正言辞的画风,在之前那个发了抵制微博的大粉新微博出来之前,还是保持得很完美的。
  直到了大粉十分愧疚地发了微博表示:他要退出抵制朝今岁演江翡的行列了,因为他看完了定妆照不光觉得她演江翡很合适,甚至还想叫一声老婆,之前说去看电影就吃素一个月,他现在打算包场,已经去道观报名当道士了。
  刷到了这条微博的书粉:……
  他这条微博被无数愤怒的书粉大骂无耻——岁岁那是你的老婆么?显然就是在想屁吃!都决定当道士了就不要随随便便乱喊老婆!
  一开始还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书粉,看到他们这么快倒戈还非常生气,甚至觉得他们说不定也被收买了,但是当他们冲过去一看,也纷纷加入了真香的行列里去。
  于是超话的画风就逐渐粗犷奔放起来,全是岁岁美图刷屏;抵制小作文全变成了全新的彩虹屁,毕竟梦中的神仙妹妹演了江翡那不可劲儿夸嘛!
  在微博的评论下,正在尖叫岁岁老公我可以的粉丝们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因为很多的书粉混入其中,一起发出了我可以的鸡叫,一口一个老公老婆,粉丝:??不是,你们不是要抵制么!和粉丝抢老公干什么!
  尤浅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看得乐不可支的,还特地发了一条微博去嘲讽他们,特别艾特了之前的几个号称他们会接受朝今岁就倒立洗头的、单身十年的……并且盛情邀请他们今晚就直播倒立洗一个头。
  书粉们:……(╯‵□′)╯︵┻━┻
  第50章 三条魔魔头
  虽然书粉们觉得谢导和尤浅都是阴险老贼, 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营销手段。
  上次开屏的红衣美人的的确确让大家惊艳了一把,光是惊鸿一瞥就让这个美人火出了圈。这段时间还流行起来了cos神仙妹妹的风潮,只可惜没有人模仿到她的神韵, 形似而神不似, 剑也没人耍得好。这也可见大家对神仙妹妹的追捧。
  更何况还因为这个神仙妹妹大家使劲找也找不到, 还蒙上了一层神秘光环。现在还有一个话题开着,专门为找到那个惊鸿一瞥的神仙妹妹呢, 可见颜狗们的执着。
  然而一直到今天, 这位神仙妹妹的身份才水落石出, 还是在热搜上, 大家一看#朝今岁神仙妹妹#, 还以为是什么绯闻呢, 点进去一看:??
  神仙妹妹=朝今岁=帅哥?
  这个等式建立起来之后, 大家都惊了——淦, 你们长得好看的人都是这么过分的么?!男装帅也就算了,这下子随随便便女装一下, 还能骗走无数无知少男少女的芳心……
  女装好看的男明星还挺多的,但是女装这么好看的,也只有这一个人,关键是她男装也是颜巅。
  很多人一开始觉得, 好看到可以突破性别只是个假命题, 但是神仙妹妹的乌龙就让大家的世界观开始摇摇欲坠。
  可能,这就是女娲娘娘捏人的时候,捏了三天三夜的产物吧。
  本来《破阵子》这部电影就已经因为强大的阵容备受关注,神仙妹妹的事一出,大家就发现就连备受争议的江翡也是神仙选角, 对整部电影的期待值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要说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就是周一了。毕竟,把消息放出去的人是她,她本以为舆论压力多多少少会让导演重新考虑江翡的选角,只可惜毕竟她花了大价钱,最后也不过是给别人造了势,自己赔了钱也没拿到角色,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次的风波轻松过去,周一也彻底没声了。她现在不光戏份被导演删删改改成了边缘人物,还时不时地要被人讥讽两句,在剧组里十分不顺心。而她最讨厌的朝今岁,完完全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气愤对方的态度,可是实在是太忌惮对方,一点也不敢跳,只能在剧组里夹着尾巴做人了。
  《破阵子》的拍摄周期比较长,这一拍,也就直接度过了期末考试,到了寒假。中途朝今岁和燕雪衣都请假回去考试了,再回来的时候,《破阵子》也已经快拍完了,江翡和九皇子的戏份也要杀青了。
  因为最后一段的剧情是最重要的,于是谢导特意把朝今岁和燕雪衣叫了过来讲戏。
  《破阵子》的故事是三主角,每个主角都有一段单独的故事,是平行的,也有一些交互。陈曦月扮演的角色是掌权的太后,徐晨扮演的是一位忠臣老将,朝今岁演的小将军,每个人的主题都不同。
  陈曦月是乱世中女性的力量;徐晨代表着忠义;朝今岁要诠释的,则是梦想。
  陈曦月和徐晨故事充满了年长者的无奈和抉择,每一步都在选择,每一步也都在失去。但是朝今岁的故事里却完全不同,因为江翡和九皇子都是少年,他们是充满了幻想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所以这部电影最为热血的部分都在他们这里。
  九皇子小时候想当盛世明君,年幼的江翡也想当大将军,等到了国破家亡之后,他们共同的梦想都是复国,回到春风拂柳的故乡。
  然而听着导演的讲述,朝今岁对着最后一幕的剧本,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一幕,是江翡带着重伤的九皇子离开陈国国都,在一路风霜雨雪度过后,遇见了一盏孤零零的孔明灯一起许愿的时候。
  在这里,江翡是要哭的,虽然只是一滴眼泪,但是还是要流的,这对朝今岁来说却是个大问题——因为她不会哭。
  燕雪衣总是说他们道修都没有心,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没有错。毕竟道修和其他的修士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修道心,像她这样修为很高的道修,可能就是燕雪衣说的那种莫得感情的家伙了吧。
  可是……现在要她哭?
  她皱了皱眉,想找燕雪衣去请教一下,又想起来了上次得罪了他——
  上次燕雪衣问她“你觉得我怎么样”的时候,朝今岁就客观描述了一下燕雪衣,“无法无天、无理取闹的魔头一只。”
  然后她就彻彻底底得罪了那只魔头。
  最后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敲开了燕雪衣的门,燕雪衣打开门,就对上了朝今岁漂亮的杏眼,“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你要是觉得不痛快的话,我们出去打一架。”
  燕雪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说你这头,是不是榆木做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呆道修无事不登三宝殿。
  朝今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来了,“你会哭么?”
  “什么?”
  朝今岁再重复了一遍,解释道,“我看了今天的剧本,里面有一段哭戏,下午就要拍,但是我哭不出来。”
  燕雪衣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段,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哭。”
  魔头是真的不会哭,要流泪也是血泪,七窍流血的那种。
  朝今岁叹息了一声,“那我拍的时候可以直接把水从眼睛里逼出来么?”
  在她看来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燕雪衣却忍不住轻笑起来,看着她,突然间道,“我没生气。”
  果然是呆道修,来讲和的方式也是蠢蠢的。
  朝今岁知错就改,“我以后不会说你无法无天无理取闹了。”
  事后她想了一下,可能这话真的伤害到了魔头的感情,毕竟魔头自恋又臭屁,一下子知道她这么想他,肯定生气。
  燕雪衣低下头,“我不是因为这个,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
  他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她一个人,“那天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当道侣怎么样?”
  朝今岁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回答他道,“不怎么样。”
  燕雪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朝今岁随即道,“做饭太难吃,脾气太臭,还有点小心眼,当朋友已经很难了,当道侣也太难为人了。”
  “除了我,好像没人受得了你吧?毕竟像我这样味觉不是很灵敏、和你打架也不会被你失手打死、吵架也不会被你气到的人,已经是万里挑一了。你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朋友,真的不适合给别人当道侣。”
  燕雪衣微微一愣,却突然间仿佛是这段话愉悦到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她明明清冷的眉眼,却只觉得她可爱至极。
  他心想: 不适合给别人当道侣的话,就给你当道侣好不好反正呆道修也说了,全世界也只有她受得了他了。
  只是他还是忍住了,却忍不住笑着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虽然被她躲开了,还被打了手,但是他开心,很是开心。
  在修真界的时候人人畏惧他,厌恶他,提起他都恨之入骨,他只有敌人和属下,还有一个死对头。但是要说可以交付后背的,魔头这一生,好像也就朝今岁这一个。
  这天夜里,朝今岁盘腿坐在了床上,膝盖上放着那把古朴的伏魔剑。她轻轻抚摸着伏魔剑的纹路,她总觉得魔头最近的情绪怪怪的,只是她猜不到魔头的想法。
  她叹息一声,伏魔剑是她的本命剑,或许在燕雪衣成为剑灵之后,她再多练练伏魔剑,就能和他心意相通了。
  然而她刚刚想要注入一丝灵力,就微微一愣。因为她接触到伏魔剑的一刻,一段记忆就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记忆的主人,是燕雪衣。
  *
  燕雪衣第一次见到呆道修哭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约莫是他离开长霄宗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他刚刚被发现有魔族的血脉,就直接被关进了长霄宗的水牢里。他被封去神识、抽了剑骨,废了修为,像是一个废物一样奄奄一息地躺在水牢里,不见天日。
  没人知道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被关在水牢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抽筋扒骨的一般的疼痛,那个时候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要是可以出去的话,他一定会把这群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给统统杀光。
  呆道修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那个时候他想着,也是,她哥哥就是死于魔族之手,他知道她多在乎她的亲哥哥,又有多恨魔族,她怎么还会来看他呢?
  也好,不来看他的话,也就看不到他这么狼狈的时候了。
  只是他在那段岁月里,总是忍不住去想呆道修,他竟然还开始杞人忧天,那个笨蛋那么呆,怎么可能撑得起一个宗门呢?
  在她成为少宗主的第一年,呆道修亲自送他去极寒之地时候,燕雪衣穿着破破烂烂的囚衣坐在囚车里,递给了她一只他编的草蚂蚱。
  燕雪衣那个时候想,他一点也不恨她,一点也不怨呆道修。如果是呆道修的话,他说不定最后一程还能走得快活一点,顶多奈何桥边多等她几年——虽然,修士长生,他也不知道要等多少个轮回。
  但,生生世世,岁岁年年,总有相遇的时候。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在押送他的第一天晚上,呆道修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因为是少宗主,没有人对她有戒心,所以她放倒了所有的同门,背着燕雪衣从囚车里离开。
  燕雪衣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濒死,那个时候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她像是喂糖豆子一样地喂了他很多的丹药,带着他离开了长霄宗。
  燕雪衣醒过来看到了山洞里正在生火的朝今岁,明明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他还是要笑着问她,“呆瓜,你太蠢了,来帮我,你这个少宗主还做不做了?”
  那是她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地给火堆加柴火。
  她就这样背着他,像是小时候他背她上山那样,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和追杀。
  燕雪衣醒醒睡睡,但是他知道,呆道修受伤了。他的血脉十分稀有,是少有的天材地宝,追兵无数,不止是长霄宗的那一些。
  看着呆道修袖口隐约渗出来的血迹,他平静地对呆道修道,“如果我活下来,我会复活我的父亲,我会杀了他们每个人。”
  燕雪衣说的是实话,他是魔,不是人。天性里嗜杀、暴虐,当他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他想的是,若有朝一日他活了下来,他要拉整个修真界下地狱。
  但是他知道,她心怀天下,是少有的赤子之心,她救他不过是因为儿时的情谊,要是以后想起来自己放走了一个大魔头,她肯定会后悔吧?可是,他就是这样的魔头,一个沉浸在仇恨里走不出来,满身鲜血的魔头。
  燕雪衣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说这句话。
  他不想看呆道修受伤了,他知道,呆道修救了他,回长霄宗肯定会受罚。
  可是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呆道修哭,漂亮的眼睛蒙上了水雾,一边背着他走,一边用袖子把眼泪擦干。
  燕雪衣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只知道笨拙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想要擦掉她的眼泪。
  他听到了呆道修哽咽着说话,“哥哥走了,你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