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不是人_分卷阅读_28
  徐坤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动弹不得,只是安静地站在这里听着夏澄说话。
  夏澄手指摩挲着徐景言的脉搏处:“又或者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一个孩子,他更是从不属于你。”
  徐坤脸色变的苍白,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衣。
  夏澄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让人觉得无处遁形:“只看这位徐先生的面相,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徐景言在这里,那么您丧的是哪位子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澄并没有压低声音,离得近的人都听见了,他们更知道徐坤是有两子的。
  徐坤被镇住了,他说不出话,眼珠子却看向了梁大师。
  梁大师满头冷汗,他感觉肩膀处有一双冰冷的手按着他。
  夏澄甚至有些享受着徐景言身上的味道:“您敢带着女儿来这里,是不是梁大师给了您什么东西,说能保住您小儿子无碍,只是想要彻底解决,是需要面谈的?”
  徐坤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透露了一切。
  夏澄长长叹了口气:“那您还真是愚蠢,您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偏偏有人勾引了您小儿子去和女鬼做了一夜夫妻呢?”
  这话说的文雅,可是该懂的人都懂了,眼神微妙地看着徐坤,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夏澄说的是真是假。
  夏澄说道:“动点脑子都知道,这种事情只能从根源解决,你却信了这骗子的话?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不相信科学?”
  为什么不相信科学?
  别说徐坤了,就是听到的人都觉得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一样,神神叨叨说了这么多,最后还要问别人为什么不相信科学?
  夏澄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不是什么人都能称为大师的,师者仰仗于人也,为师之道,以无过错,无缺陷为上。你以为有人叫你大师,你就是大师了吗?”
  这话更像是绕口令,夏澄却只是伸手从他脖颈处拽出一枚白玉雕刻的佛像。
  梁大师却浑身发抖:“别、别……”
  夏澄手指一挑,那绳子就断了,佛像落在了夏澄的手心上,夏澄没再看梁大师,只是对着佛像说道:“比起戴在他身上助纣为虐,你更愿意在我手上烟消云散吧。”
  在夏澄的话落,那白玉雕刻的佛像就龟裂开来,夏澄握拳再张开的时候,那白玉佛像已经化成了粉末,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卷着粉末飞散在了空中。
  此时大厅一片寂静,察觉不对赶过来的朱震:“你们在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甚至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他们都在看着夏澄。
  夏澄哪怕穿着高跟鞋,也比身边的徐景言要低不少,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着她,又看向脸色灰白的梁大师,能来这里的不管信还是不信,都是对此有了解的,看到眼前的情景,也知道夏澄很厉害,起码比一直被朱家吹捧,说能续命的梁大师要厉害。
  范瑾安觉得心跳的很快,有什么东西想要离开却又被困住,他按着心脏的位置,却只是看着夏澄,祖母所说的一线生机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当初祖母为了让他活下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最终赔上了所有。
  有离夏父近且与他关系好的,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夏总,你……”
  夏父笑得温文尔雅:“啊,我也不知道。”
  朱震直接冲过来想要阻止,却感觉到脚步变得沉重,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适,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夏澄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哪怕离得最远的客人听的一清二楚:“有一个傻叉曾经说过一句没那么傻叉的话,如果金钱都是用命来交换,那么命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呢?”
  “傻叉都知道的事情,不会有人比傻叉还不如吧?”夏澄的语气很平和,却让人无端觉得嘲讽:“不过也难说。”
  凄惨的叫声从二楼传来,众人就看见一个青年跌跌撞撞从楼上跑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一样,不停惨叫,甚至直接从楼上滚下来:“爸,救我……别找我,滚啊,别找我……”
  朱昱麒像是格外痛苦,手抓着地面不停翻滚爬动,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撕咬。
  朱震却也救不了,他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夏澄的声音有些轻:“生病了,当然是要看医生的。”
  陈佳和徐锦也跑了出来,陈佳神色痛苦满脸惧怕。
  徐锦直接朝着徐坤跑来:“爸,你怎么了?”
  夏澄实在没忍住,又咽了咽口水,把脸贴在徐景言胳膊上深吸了一口气,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轻轻咬着磨了磨牙。
  徐景言低头看向夏澄,夏澄是在帮他,联系到上一次紫玉佩的事情,好像每次让人察觉到奇怪都和他的事情有关系,再加上夏澄的这些小动作,徐景言不可能不在意。
  夏澄抓着徐景言的手:“对了,承接各种算命、测字、看面相、看风水,拿着我父亲的名片打九折。”
  话说完的时候,徐坤才感觉自己能动了,他顾不得别的:“打电话,给你哥打电话!”
  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有警察匆匆进来:“有人报警,说这里死人了?”
  死人?
  在场的人都有些疑惑。
  夏澄举起手还蹦跶了一下:“警察哥哥,是我报警的,有人突然死亡。”
  随着她的话,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梁大师已经倒在地上,半天没有了动静。
  夏澄就像是真正的良好市民一样,特别积极配合说道:“而且还有人突然犯病,可能要找救护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夏澄:有事找警察。相信科学。
  第32章
  本来朱震只是根据梁大师要求,借着儿子订婚这件事,请了不少梁大师的潜在客户来,而且前期铺垫都准备好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最终成了这样的情况。
  来的客人,有些确实有所求,有些和夏父这样只是合作商的伙伴,本来参加个晚宴,各取所需一下,可是谁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作为报警人又是和梁大师他们发生最多争执的人,夏澄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
  在场的人很多,可是真正牵扯的却不算多,有些在录完口供就可以回家了,只是有些特别是和梁大师有过私下接触的依旧要留下来。
  徐坤已经和家里确定,徐铮并没有出事,妻子也一直守着儿子,他看着夏澄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骗子。
  不过徐坤在梁大师死的时候,就在身边,他也被带到了警局之中。
  夏父这边自然是护着女儿的,而且他也请了律师过来。
  夏澄整个人都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不管警方问什么她都很配合。
  只是她说的话,让警方那边觉得前后矛盾,偏偏夏澄也没有杀人的理由。
  朱家晚宴附近本就因为能量波动引来了特殊部门的人查探,再加上朱震、朱昱麒和陈佳三个人的情况,夏澄见到安辰灏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惊讶。
  安辰灏不是自己来的,更准确一点他是被季深给叫来的。
  只是一进来,季深和安辰灏就看向了徐景言那边,他们虽然看不到,却能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包围着徐景言,不是想要伤害只是张扬着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或者说有人在强势的告诉所有人,徐景言的归属。
  可除了特殊部门的人,并没有人察觉到这点,徐景言可能有所察觉,却没有任何的排斥。
  季深和安辰灏交换了个眼神,他就去和警局的人沟通,而安辰灏朝着夏澄走来。
  夏澄伸手打了个招呼:“安医生,又见面了。”
  安辰灏看起来还是一派斯文的模样,点了下头。
  夏澄问道:“你这是升官了吗?”
  安辰灏坐在了夏澄的对面,问话的女警察已经得到了指令,把夏澄的笔录交给了他,主动离开了,安辰灏翻看着笔录:“不是,上面让我以后专门跟着你。”
  夏澄并没有露出意外,反而说道:“给我点个外卖,我想喝奶茶。”
  安辰灏放下手中的笔录,询问道:“要哪家什么口味的?”
  夏澄抱着少女保持身材最后的倔强,说了一家后:“要无糖的那种。”
  安辰灏满足了夏澄所有的要求。
  季深也过来了,抽过笔录翻看起来:“案子由我们部门接手了,我们也和夏师打过几次交道,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实话实说?”
  夏澄长长叹了口气:“我一直在说实话,可是没有人相信。”
  季深没什么诚意地说道:“抱歉,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事情,很多东西并不是人尽皆知的,不如夏师先把外面那位请回来,要不然我带来的下属没办法安心工作。”
  夏澄哦了一声:“那你把徐景言和我爸叫进来。”
  季深说道:“他们都是普通人……”
  “可以。”安辰灏说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夏澄摇了摇头。
  季深皱眉看了眼安辰灏,安辰灏对着他点了下头,季深起身出去请了徐景言和夏父进来,在外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可是到了小房间那种浓郁的阴气让他们感觉到喘不上来气。
  夏澄叫了一声:“白晨。”
  这一声好像开关一样,那种浓郁的阴气消失了。
  夏澄说道:“爸,让他们先送你回家,免得妈和弟弟担心。”
  夏父皱眉看了眼季深和安辰灏,说道:“爸爸陪着你。”
  夏澄笑了下:“没关系的,他们是姥姥的熟人。”
  夏父明白了夏澄的意思,而且他观察出,夏澄现在是占上风的:“好,那就麻烦二位了。”
  季深看了夏澄一眼,叫了孔博进来:“你也见过他,让他送夏总回去,你也可以放心。”
  夏澄点了下头:“多谢。”
  孔博笑呵呵地说道:“大师放心,我先帮你守着。”
  夏澄再次道谢。
  夏父站起身,态度温和有礼:“麻烦你们了,澄澄年纪小,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做的不周全的地方多体谅一下。”
  安辰灏同样站起来:“夏总放心,夏师是我们的朋友,这件事也是梁和正自作自受。”
  夏澄挥了挥手,看着安辰灏和孔博送夏父离开,这才说道:“你问吧。”
  徐景言有一种感觉,哪怕夏澄是被审问的,而季深是警察,可是他们两个之间,反而是夏澄占主导地位。
  季深已经放平心态,毕竟仪器上能量的数值足够让他明白,他不是夏澄的对手,等安辰灏进来坐下后,才问道:“在晚上八点四十七分,技术部发现有一股能量值超过了安全线。”
  夏澄倒是坦荡:“应该是我,只是具体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
  虽然是在回答季深的话,可是夏澄却看着徐景言,徐景言甚至有一种感觉,夏澄愿意坦白这样,和自己是有关系的,在他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站起身走到了夏澄的身边。
  季深和安辰灏都愣了下。
  徐景言在靠近夏澄后,也是一愣却很快平静下来选择坐在了她的身边。
  季深接着问道:“按照报警的时间,还有人看到你和梁和正在说话,你为什么说有人死了?或者说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靠近梁和正。”
  夏澄是先报警,才要了徐景言的手机拨打了徐老爷的电话蹲过去的:“我早就和你们提过,朱家的不正常,还有活死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