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不让我混吃等死_分卷阅读_52
  这是严格意义上第一次在外留宿,陶醉很兴奋,本来以为能和兰心促膝长谈,结果她们母女倒头就睡。她们昨晚在火车上度过,今早才赶到学校,又忙活了一个白天,此刻已经极其疲惫了,甚至都打起了呼噜。陶醉被母女俩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震得睡意全无,想出去看看,但陈一帆又睡在了客厅里,她不想和他单独相处,陈一帆的意思太明显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然而人躺太久不睡,膀胱是极易满的,陶醉不得不起来去上厕所。她出来之后,客厅里已经熄了灯,只有卫生间还留着一盏小灯。陶醉轻手轻脚上完厕所出来,就听见一个压低了的声音说:“你还没睡呢?”
  陶醉收住往前迈的脚,扭头看向沙发,怎么是常醒睡在那儿?她轻轻走过去:“怎么是你睡在外面?”
  “他们是客人,当然不能让他们睡沙发。都十一点多了,你怎么还没睡?”常醒坐了起来。
  陶醉说:“兰心和阿姨太累了,睡觉打呼噜了。”
  “吵得睡不着?那就睡外面吧,沙发上还能睡一个人,我把沙发放平。”常醒说着起来放长沙发的座椅。
  陶醉忙说:“没事,反正一会儿就起来了,没多久了。”
  “能睡多久就算多久,明天还要去逛故宫呢,肯定会累得够呛,你不睡觉怎么行!”常醒还是将沙发放平了,“睡吧。”
  陶醉没再坚持,便起身回房间拿来毛毯和枕头,看了看,将枕头放在了常醒头部那一端,总不能将脚挨着他脑袋放。躺下之后,陶醉紧张得心怦怦跳,这是除了上海坐火车回来那一次,他们睡得最近的一次,常醒的脑袋就在附近,抬手就能摸到,静下来,还能听见他的呼吸。
  常醒听见旁边没有了动静,说:“晚安!”
  陶醉轻轻回了一句:“晚安!”便闭上眼睛,缓缓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陶醉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入了睡,而且一直到闹钟响,她才被惊醒。睁开眼,客厅已经亮起了灯,常醒已经起身离开了,陈一帆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地看着陶醉:“常醒那家伙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啊。”陶醉有些尴尬,尽管她和常醒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在外人看来,差不多也是睡在一起了。
  “你也太大意了,怎么能够随便和男生睡一起呢。”陈一帆非常严肃地说。
  陶醉说:“没有睡一起啊。不是不同的沙发吗?”
  “你就不怕他变成狼?有颜色的那种。”陈一帆说。
  陶醉露出窘迫的表情:“他不会的。而且这里是客厅。”她还是信得过常醒的,更何况他也未必对自己有兴趣。
  “那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陈一帆严肃地教育她,“以后不能随便和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陶醉笑着点头,没有出声,心说肯定不会单独和你待一个房间。
  这时孙兰心母女起来了,兰心打着哈欠说:“你们都起来了?这么快!”
  陶醉赶紧掀开毛毯起来:“我要去刷牙了。”
  大家都赶着洗漱出门,兰心母女也没有问她晚上睡哪儿去了。天还是全黑的,他们收拾好出门打车去□□广场,凌晨的长安街并不空旷,车辆还不少,司机说都是赶着去看升国旗的人。他们到了地方,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了。常醒有经验,领着他们找地方站好,这样才能近距离看见升旗手和仪仗队,并且看到整个升国旗的过程。
  每天早上,无论严寒酷暑,来这里看升国旗的人都人山人海,来得迟一点,就只能站在人群之后看人头了,所以为了近距离看升国旗,早起是非常有必要的,总好过早起了还没看真切。
  日出之前,矫健英挺的旗手和护卫队都出来了,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一个个英姿勃发,简直是世界上最帅的人。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也有了一些推搡,毕竟后面的人都想亲眼目睹战士的风采。陶醉被挤得贴在了栏杆上,突然,陶醉只觉得身后压力一减,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多了,她回头一看,刚刚还站在自己旁边的常醒已经站到她身后去了,用胳膊和身体给她围了一个保护圈,将刚才还在推挤她的人摒除在了他身后。
  陶醉仰头冲他甜甜一笑,常醒用下巴轻磕一下她的头顶:“快看升旗。”
  陶醉的心狂跳不已,看着迎面而来的仪仗队,她的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脸脖子根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常醒的动作,还是英俊潇洒的仪仗队。
  没有人注意到常醒的动作,陶醉木木地看完了整个升旗仪式,魂儿都在飘飘悠悠的,没回到腔子里,常醒那样到底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意的呢?孙兰心母女从仪仗队出来就在惊叹,何菊英手里的相机就咔咔没停过。升旗结束了,何菊英还兴奋不已,和女儿在讨论哪个士兵最帅。陶醉第一次从中年女性身上感受到少女心,原来少女心是不分年龄层次的。
  知道国旗护卫队的士兵退场,孙兰心还意犹未尽,说:“我算是理解我哥的执念了,穿制服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邹洋在一旁说:“环卫工人也穿制服。”
  孙兰心扭头看他一眼,说:“环卫工人也帅啊,为人民服务的人都是天底下最帅的人。”
  “女人真是善变!”邹洋摇头啧啧感叹。
  孙兰心不满地抗议:“我哪里善变了?”
  陶醉很想给孙兰心正名,兰心才不是善变的人,她暗恋邹洋六七年了,可一直没有变过。
  看完升旗仪式,大家开始拍照留念,跟国旗、人民英雄纪念碑、□□城楼、人民大会堂等合影。孙兰心挽着陶醉的胳膊,对常醒说:“给我和陶醉拍一张。”
  她俩合完影,陶醉又说:“邹洋过来,我们三个老同学合个影。”拍照的时候,她故意让邹洋站在孙兰心旁边,让他俩挨着。
  孙兰心拿着妈妈的相机,拉过陶醉和常醒:“给你俩拍个。”
  陈一帆凑过来:“还有我,一起拍。”
  孙兰心跺着脚:“陈一帆你等一下,晚点再给你们拍合照。”
  陈一帆赖着不走:“三个人拍是一样的啊,赶紧拍吧。”
  孙兰心只得不情愿地给他们拍了一张。
  吃了早饭,他们又去排队买票参观故宫博物院。故宫值得看的地方很多,当然也少不了拍照留念,孙兰心终于找准机会给陶醉和常醒拍了合影,陶醉以为常醒会不太愿意,没想到他很配合,只要陈一帆不来捣乱,他俩的合影基本能成,所以还拍了好几张。
  陶醉投桃报李,也找到借口给邹洋和孙兰心拍了合照,总算让孙兰心如愿以偿了。
  这一天玩得非常尽兴。到第二个周末的时候,几个人又结伴去了颐和园,还别说,北京的旅游景点绝对都是值回票价的。
  然而到月底一算账,开学后第一个月,陶醉的花费达到了四百五,严重超支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下个月还要买羽绒服呢。所以接下来不能出去玩了,还得想办法找份家教才行,最近她已经开始适应专业课的全英文教学了,可以抽点空去兼职。
  第66章 兼职
  陶醉到勤工助学中心去报了名, 并且开始留意起学校公告栏上的招聘广告,想找一份家教。尽管北外是重点大学,然而想找一份家教也不太容易, 北京的大学太多了, 家长可选择的范围广, 北外听起来就是偏文科的,找全科或者理科的家教不会来这里, 通常都是补英语的才会过来, 这就大大缩减了客户范围。
  陶醉的虽然是英语专业, 但是刚上大学, 跟高年级的师兄师姐相比, 口语水平也不算突出,完全没有优势, 所以她报了名后,就一直没有音讯。这让她心里暗暗着急,然而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一边等待一边投稿, 希望能从别的方面找点钱回来。
  她当然也能够跟家里打电话要钱,然而却不太想听父亲的唠叨。陶长明不止一次表示,谁谁家的孩子上大学后一分钱没跟家里要,反而还给家里买这买那。陶醉很想争口气, 靠自己赚生活费甚至学费,不过还是得跟现实低头,钱不是说来就能来的。要挣钱, 还是得有实力。
  十一假期之前,常醒又约陶醉去玩:“你不是想去草原吗,十一去坝上草原怎么样?”
  陶醉对草原神往已久,她已经在脑海中勾勒了无数遍和常醒一起在草原骑马的画面,然而她拒绝了:“以后再去吧,我想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事实上是她必须得控制一下自己的开销,她来的时候妈妈给了她六百块钱,是两个月生活费,如今只剩下一百五了,她希望能早点找到工作,寒潮也晚点来,否则就要受冻了。
  她当然可以跟常醒借钱,然而她并不想在钱这方面太过依赖他,平时出去玩的时候,他都一直抢着给她埋单,为了自尊,她尽量都坚持出自己那份。就算她非常喜欢常醒,她也希望自己和常醒是平等的关系,而不是他的依附。通常这个时候常醒也不会太过坚持,仿佛能理解她的想法,很尊重她的意愿。
  她不去,常醒自然也不会去坝上,他被陈一帆叫去参加乐队演出了。陈一帆上大学后彻底玩嗨了,玩起了乐队,甚至还接了商演,这次国庆他的一个队友家里有人去世,赶回去奔丧了,缺一个贝斯手,就叫了常醒来顶缺。常醒也挺好奇,便跟着去玩了,由于之前没有排练过,晚上演出,白天还要练习,每天也挺忙的。
  还没到假期,大家就都安排好了去处,陶醉的室友回家的回家,走亲戚的走亲戚,出去玩的出去玩,只有杨雪和陶醉没地方去。
  30号晚上,杨雪问陶醉去不去上网,陶醉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毕竟学校机房上网再便宜,也要一块钱一个小时,她现在一分钱都要省着花,杨雪便独自去了。宿舍里只有陶醉一个人,她便没去图书馆,而是在宿舍里练听力和口语。九点多的时候,杨雪上网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陶醉,你想不想打工?”
  陶醉愣了一下:“想啊,去哪儿?”
  “我刚刚在宿舍楼下的公告栏里看到一张广告,上面写着急招促销员,我抄了号码,我们打电话去问问?”杨雪说。
  “好啊。”陶醉正缺钱呢,要是能找到赚钱的法子,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杨雪打电话过去一问,是他们系一个大二的师姐贴的,在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超市做饮料促销活动,每天工作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四十块钱一天。杨雪一听有点打退堂鼓,工作时间太长了,工资也很低。陶醉则没有拒绝,她已经迅速计算过了,七天时间就能赚二百八十块钱,能买一件羽绒服了。
  所以杨雪在征求她意见的时候,陶醉说:“我想去。”
  杨雪点头:“那好吧,我也去试试。”
  师姐叫欧阳静,她说:“那行,明天早上八点到超市门口集合,公司要进行简单的培训。明天早上见!”
  陶醉和杨雪回去了,她心里很高兴,终于能赚钱了:“杨雪,谢谢你啊。”
  “谢什么呀,我不过是觉得反正在学校也挺无聊的,想去体验一下生活。就是工作时间太长了,要十二小时,时薪太低了。我听一个老乡说,她做家教二十块钱一小时呢。”杨雪说。
  杨雪的家境跟陶醉家比较接近,不过她家里只有她一个,所以她压力比陶醉轻多了,家里每个月给五百生活费,衣服之类的另算。杨雪也去勤工助学中心报了名,想找一份家教,她比较清楚陶醉的情况。
  陶醉当然知道做家教比较赚,现在问题不是找不到么,为了救急,廉价劳动力也要做。其实这工资比他们老家的工资要高了不少,父母一个月也才几百块钱呢,算起来日薪还没自己现在兼职多。
  第二天一早,陶醉就和杨雪赶到了超市,找到了师姐欧阳静。欧阳静给她们做了简单的培训,换上了统一的工作服,又配了一个棒球帽,正式开始工作。这是某著名饮料品牌推出的新产品,在全国各大城市进行铺货,想趁着十一长假这样的流量高峰迅速打开市场,所以才招的临时工进行推广。
  陶醉和杨雪两人负责这个超市,他们的工作就是端着盘子拿着小杯饮料请人试喝,然后推荐客人去买饮料。经过开始的羞涩,陶醉很快就适应下来了,这事儿并不难,主要是态度要好。半天下来,杨雪累得话都不想说了,躲在柜台后面休息,陶醉便端着饮料继续招揽客人。她长得清纯可爱,笑容又甜,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尤其是年轻的男顾客很给面子,喝了之后多半要买来试试,还有一些比较阔绰的客人直接就买整件的。
  虽然很累,但是陶醉觉得挺新鲜,也挺有成就感的。欧阳静负责整个海淀区的超市推广,中午时分过来的时候,看见陶醉正耐心十足地弯着腰请一群小朋友喝饮料,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在这里看了一个多小时,发现陶醉工作态度一直非常认真,任劳任怨,很少偷懒。
  中午晚上两顿都是公司包的盒饭,第一天做完之后,杨雪就表示不想去了。欧阳静也没有挽留,只是看着陶醉:“陶醉呢?”
  陶醉说:“我没关系,明天还来。”
  “那好,我明天另外给你派个助手来。”欧阳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来的同事是个男生,也是一个兼职的大学生,是隔壁民族大学的,一个来自内蒙的小伙子,人看起来非常淳朴,干活也很踏实,男女搭配,干起活来就效率多了,起码搬东西的时候就没让陶醉出过力。
  晚上陶醉回到宿舍的时候,趴在床上看书的杨雪说:“今天怎么样?我昨天累死了,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感觉还没缓过来。”
  “还行。来了个男生,搬东西挺积极的。”陶醉摘下书包,倒了杯水喝,“你帮我打水了?谢谢!”
  杨雪摆了摆手,说:“对了,常醒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回他个电话。”常醒的大名在宿舍是传开来了,大家都闻其名不见其人,都挺好奇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陶醉拿出电话卡来给常醒打电话。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喂,陶醉,你才回来?”
  “嗯,刚下班。你在哪儿呢,我好像听见了吉他的声音。”陶醉说。
  “对,我和陈一帆在排练,他有个乐队,等会儿要演出,在后海的酒吧街。本来想叫你过来玩的,听说你去打工了,累不累?”常醒那边渐渐安静了下来,应该是离开排练的房间了。
  “还好,就是工作时间长了点。”陶醉用手指绕着电话线,忙了一天回来,能听到他的声音,感觉非常治愈,“你们还玩乐队啊。”
  “嗯,陈一帆比较会玩。我听你同学说了你工作的内容,应该挺辛苦的,你自己要多注意一点,记得多喝水。”常醒温和地说,其实他昨天就给陶醉打电话了,但是没人接,晚上陶醉回来之后,他又演出了,等忙完已经夜深了,所以就没打,今天打过来,终于有人接了,这才知道陶醉的情况。
  “嗯,我知道。”陶醉答应下来。
  陶醉去打工的第三天,常醒过来了,他在超市门口找到了陶醉,陶醉正元气满满地端着一个盘子请人喝饮料,扭头就看了他,笑眯眯地说:“先生,要尝尝我们的橙汁吗?新产品,能吃得到果粒哦。”
  常醒伸手拿起一小杯饮料,一口喝了:“谢谢,味道还不错。怎么晒黑了,太阳太大了吧。”
  陶醉仰头看了看瓦蓝的天:“这两天天气太好了,紫外线比较强。”
  常醒伸手帮她正了正帽子:“去买点防晒霜吧。”
  “才赚多少啊,还买这个。没事,到冬天就白回来了。”陶醉无所谓地说。
  常醒将手里的保温杯给她:“给你带的开水。”
  “谢谢!”陶醉赶紧拿着放到柜子上,“云锐,帮我放在柜子下面,谢谢!”
  叫云锐的男生看了看常醒,小声地问陶醉:“你男朋友?”
  陶醉红了脸,偷觑了常醒一眼:“不是。”
  云锐将杯子塞到柜台下面,又去看常醒,常醒也在打量身材高大的云锐,他才知道陶醉的搭档原来是个男生,不由得微微皱眉,走过去,朝云锐伸手打招呼:“你好!麻烦你照顾我们陶醉了。”
  云锐一听这话眨了眨眼,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跟常醒握握手:“不麻烦,应该的。”
  常醒陪陶醉站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几乎都是站着,又没休息,不禁有些心疼,说:“没人的时候你也休息一下。”
  “我知道。现在不是人多嘛,中午过后人会少一点,我们可以休息一下。”陶醉说。
  常醒去买了三份丰盛的盒饭过来,顺便也请云锐吃了,陶醉拿起常醒带来的保温杯喝水的时候,发现里面放了胖大海,不禁想起当年在广播站播音的往事来,忍不住看着常醒笑了起来,明明没啥味道的水,都觉得特别甜。
  云锐在一旁看着,心说这么明显的甜蜜气息,她跟我说不是男朋友?那就是正在暧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