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
  也有点儿可怜。
  霍骁回神的时候，手已经伸过去了。
  林久安察觉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呆呆的，似乎是不懂他要干什么，但也没有避开的意思，霍骁就顺势揉了揉他的头。
  林久安：“……”
  虽然能猜出霍骁是想安慰他，但这跟撸猫一模一样的手法，让林久安有种被当成宠物在逗弄的感觉。
  尤其他的头发还很软，被霍骁这么一通乱揉，顿时全覆在了额头上，细碎的发梢扎得他眼都睁不开，只能等霍骁收回手后，才把挡在前边的头发全部往后捋，直直瞪着罪魁祸首说：“你……你碰过猫砂盆又来摸我头，洗手了吗？”
  他抓着头发没放下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特别精神，又显得有点儿傻傻的。
  霍骁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可爱，想那啥。
  或者亲一下额头也行。
  可惜霍总还没付诸行动，林医生就把手放下了，转过头继续喝水。
  车内的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原本被刻意忽略的尴尬又悄悄冒了头。
  霍总不知该接什么话，坦承自己确实没洗手好像并不能让林医生心情变好，于是也转过头，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从这儿到霍骁家得开半小时，憋一路都不说话怪难熬的，林久安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想想人家霍总好歹是救过他，没道理自己还晾着人家不管，便先开了口：“你怎么会想到来……额，来我家？”
  “你说了要联系我，突然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我担心你出事就过来看看。”霍晓目视前方说，“不好意思撞坏了你家的门。”
  “哎，没事。”林久安看向车窗外，“幸好你撞开了，否则我现在……”
  “那个人，”霍晓听他语气不好，故意扯开话题，“跟你什么关系？”
  林久安愣了愣，转头看过去正开车的人：“我以为你知道了。”
  “不知道啊。”霍骁蒙他没听到赵清那句话，“或者林医生不方便说就算了。”
  林久安垂下眼，双手握着矿泉水瓶。
  良久才叹了口气：“没什么不方便的……是我前男友。”
  虽然说出来有点儿丢脸，但对象是霍骁的话，感觉也还能接受。
  毕竟他连事发现场都看过了，再丢脸会比那更丢脸吗？
  “哦。”霍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你很喜欢他？”
  “当然没有。”林久安这次答得很快，“分手的时候就不喜欢了。”
  霍骁又“哦”了一声：“那就是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
  林久安抿了抿唇：“……不算吧。”
  顶多就是有好感，感觉两人相处起来挺自在的，就想着试试看。
  后来会分手，除了因为床上那档子事儿之外，还有两人性格不合的原因。
  加上这段时间被赵清无理纠缠，即便他有留恋也早已消耗殆尽了。
  “那，”霍骁顿了顿，等红灯停下车才继续道，“林医生有想过再交个男朋友吗？”
  旁边传来塑料瓶被微微捏紧的咔啦声。
  “霍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林久安把问题淡淡地踢回去。
  “随口问问。”霍骁神色轻松，转头冲他扯了一下嘴角，“林医生现在是单身吧。”
  林久安心想明知故问，面上还是点头说：“是啊。”
  何止想过。
  他现在就挺想跟隔壁这位交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