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_分卷阅读_39
  他一个个地回,回到手都快酸了。
  妆发师说:“您抬起头来点。”
  柯西宁便把脑袋往后靠了一靠。
  没过多久,消息已经划到了最低。
  00:05
  沈新南:新年快乐!
  沈新南:我妈煮了一桌子的菜,我吃得肚皮都快破了。
  沈新南:西宁哥?你是睡了吗?那我不打扰了。
  柯西宁回复道:“新年快乐,你家地址多少?”
  沈新南应该是一直在玩手机,几乎秒回。
  “xx市xx街道xx小区xxx室。”
  柯西宁正要回,沈新南直接把电话拨过来了。
  “你要寄东西给我吗?”几日不见,沈新南的音色更元气了一些,想来在家里修整得挺好。他那边人应该很多,环境非常嘈杂,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声和长辈的呵斥声,但柯西宁依然能非常清晰地听到沈新南的声音。
  柯西宁想了想,回答说:“就之前和你说的,要给你的杀青礼物。”
  他们随口聊了几句,导演站在休息室外头,重重地喊了柯西宁一声。
  沈新南听到了柯西宁这边的动静,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又接了一部新戏吗?这也太累了。”
  “不是。”柯西宁随意解释了两句,“一个广告。导演喊我,我先挂了。”
  柯西宁妆发基本完毕,他快步走到拍摄场地,听导演给他讲解要点。
  他一一记下。
  等这则广告拍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导演对柯西宁很满意,临别之时,和他握了一下手,诚恳道:“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个导演专门拍摄大型广告,在业界也是挺出名的一位人物。
  柯西宁心里自然欢喜,他点头说道:“我也希望。”
  微顿片刻,他说道:“导演,新年快乐。”
  导演哈哈大笑,催促着工作人员快些收工:“快走快走,回家过年去。”
  一阵欢声笑语,确实挺有过年的氛围。
  不过这过年,其实和柯西宁谈不上多大关系,他在本地没有亲人,和柯爸爸关系淡漠,父子俩闹得比陌生人还僵。以前柯西宁还会回去老家住上几天,但有一天,柯爸爸主动找上柯西宁,叫他以后过年就不用过来了,反正来了也堵心。
  之后的每一年,柯西宁都只是打个电话慰问,定期去银行转钱给他。
  他坐在车上,望着车边的风景。一个小孩扒着橱窗死活不肯走,站在小孩身边的父母停住脚步,笑着带他走进了那家店。非常稀疏平常的场景,但柯西宁偶尔就会看入神。
  “你刚才发给我的地址。”于倩雯问道,“确定是沈老师家的地址吗?”
  “嗯。”柯西宁说道,“你过几天再寄也没事。”
  他忽然想到于倩雯早就说过今晚要回家团聚,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日子,还要小姑娘忙着工作,确实有些不人道。
  “不……要不还是我自己寄吧。”柯西宁想了想,抬眸看向于倩雯,带点询问的感觉。
  于倩雯觉得柯西宁纠结这种小事的模样有些可爱,她笑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我也有新年礼物要送给沈老师呀,就我寄吧。”
  ※
  几天后,沈新南收到一个包裹。
  包裹分别装了两份礼物,其中一份是柯西宁送给他的手珠。准确来说,那是串沉香木的佛珠,还是在某个名寺庙开过光的,价值也不低。
  虽然能收到柯西宁送给他的礼物,他确实开心,但实际上沈新南宁可柯西宁不送礼给他。
  从小零食再到佛珠。每一次柯西宁为了照顾他的心情,都接受了他送的礼物。可柯西宁过几天总会回报于同等价值的东西。一次两次后,沈新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了佛珠,柯西宁还手写了一张卡片,藏在装佛珠的盒子里,连于倩雯都没有发现。
  “新南,祝你万事胜意,觅得佳偶。——柯西宁。”
  作者有话要说:  延续:西宁,你再往下拉拉,我的祝福语在那小狗崽子后面,你咋就不看下去了勒:)
  第46章 严母
  大年初七, 工作党渐渐结束假期。柯西宁也在短暂的调休之后,又进入忙碌的工作。一大清早, 柯西宁就被付琰传唤到他居于高楼的办公室。
  付琰竟然挺爱面子工程。柯西宁拍《呓语》期间,也就过去了短短几月, 付琰就把他原先装修得有些古板老气的办公室改造得焕然一新,光是那门上别具一格的欧式镂空雕花,就花费了不少钱。
  柯西宁下飞机的后一天, 他就来过这位小总裁的地盘, 不免被这豪气的装修给闪瞎了眼睛。付琰还得意洋洋地征求他意见, 问他装修得怎么样?
  柯西宁想了想,开玩笑似的说:“付总,为什么有钱装修,当初却说没钱给他出心理治疗费。”
  ※
  付琰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玩手机。
  柯西宁不轻不重地扣了两下门,经过付琰的默许后,他就走进去。
  付琰:“等会儿。”
  柯西宁便默默站着, 有一瞥没一瞥地看付琰玩消消乐。
  这游戏付琰足足又玩了三分钟。等到“game over”鲜红的字眼彻底映入眼帘, 付琰才恍惚地放下了手机。
  他那张俊脸压在桌子上起了一些红印, 看起来竟有些滑稽。
  柯西宁憋住不笑,表面上仍是处变不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和付琰确实算熟了,除夕那天晚上,付琰还发了一条祝福语给他,带了名字,不像是群发。但甭管天王老子, 只要是笑话他付琰的,这位爷准得被气昏过去。
  付琰说:“你知道容雪怀孕的事了吧?”
  原来是这件事,柯西宁说:“知道。”
  容雪这是头胎,没经验,怀孕一月有余自己都没发现。过年期间,桌子上全是大鱼大肉的荤腥,容雪起了孕吐,去医院检查了一番,这才查出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是件喜事,又是节日的时候检查出来的,更是喜上加喜,她检查出有孕的那天就发了一条朋友圈,告知亲朋好友这个好消息。
  她还专门联系柯西宁,说目前来说肯定会工作的,不过也许等到五个月后,会请个产假。
  “你知道就好。”付琰的语气特别云淡风轻,仿佛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那之后的十个月,你就暂时交给我了。”
  柯西宁听得云里雾里,他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容雪肯定和你说她怀孕头几个月,还是会回来工作带你的,对不对?”
  柯西宁答:“对。”
  付琰又转起了他的签字笔,不过这支笔显然比他以前的那支笔杆要粗一些,导致他这次耍帅失败,才转了两圈,就“啪嗒”一声掉下来。
  但是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眼也没看这落在地上的签字笔。
  “容雪这人太拼命了。”付琰叹息道,“为了工作简直不要命。不止你上次捞到的公益广告代言,她前阵子还亲自跑到人家剧组替一个手底下的新人讨说法……今天早上她丈夫和我请假,说她昨晚看着电视剧都差点昏过去,替她请了个产假,说是至少十个月,都不会回来了。”
  算算日子,上次容雪为他的公益广告奔波,也是在孕期内。
  柯西宁皱了下眉头,问道:“她没事吧。”
  “人已经从医院回家了。”付琰说,“还在修养,不过没事。”
  那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柯西宁小小地舒了一口气,犹豫片刻,便问道:“容雪手底下也有四五个艺人,难道都归你管吗?”
  付琰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说道:“嗯,都我管。等其他人来了,我也会这样通知他们的。”
  柯西宁沉浸在了惊讶之中。
  这些艺人真的是一笔不小的工作量,付琰本就处于统筹大局的位置,这样全都揽下来,实际上就是牺牲了自己,照顾了这些艺人。
  容雪产假之后肯定要回来继续工作的,那么原来分流给别的经纪人的艺人仍然要回归容雪这边。这流程看似没多大问题,但别的经纪人又不是慈善机构,甚至还可以说是竞争对手。他们凭什么替他人做嫁衣?
  而付琰带这些人,意义就有些不同了。
  柯西宁想要说些什么,但这时他的手机铃声恰巧响了起来。
  付琰示意他接。
  柯西宁低头看了眼联系人,眉头便皱了起来,他对付琰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付琰把柯西宁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略微颔首,说道:“去吧。”
  柯西宁便一路直奔到这层楼的角落,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接了起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犹豫再三,叫了一声:“伯母。”
  电话那头的严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两边都安静了下来,柯西宁这边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等严妈妈反应过来了,她便有些责备地打趣道:“西宁啊……你这好端端的妈不叫,叫我伯母?难道和严叙吵架了?吵架了你气气他就行。气死他都行,别伤了我的心啊。”
  柯西宁微怔,他确实没料到这去年离的婚,今年严叙的母亲还不知道两人关系破裂的事。
  他们是在通话,不方便和严妈妈提这件事。柯西宁甚至有些不确定,该找个什么恰当的时机跟严妈妈交代这件事。
  柯西宁虽然见严妈妈的次数不多,但人家确实对他是真的好。严叙第一次把柯西宁带到严妈妈面前,这位宽容的母亲单单只是怔楞了片刻,就接受了儿子找了一个同性的事实,还笑着说像多了一个儿子一样。
  七年前同性婚姻刚合法,对于这部法律的颁布,很多人仍然反对和争议,这些人中一向不乏年长一辈。严妈妈能够如此大大方方地接受柯西宁,让柯西宁意外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动和憧憬。
  感动严叙有这样的母亲,憧憬着后半辈子的人生。
  柯西宁从小没有母亲,严妈妈的出现,让他终于感受到了身边的母爱。可惜,他和严叙都太忙,陪伴老人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平日里只能依靠通讯工具联系。
  “也不是吵架……”柯西宁在对方面前,就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他忽然有些自私地想要埋怨严叙,没有把他俩离婚的事和严妈妈挑明,导致他现在手足无措,不想伤了老人家的心,又不想假装两人还是恩爱眷侣。
  “不是吵架就好。”严妈妈乐呵呵地说道,“这今年过年,你们小两口又没得陪我这个老人家。我等她们那群七大姑八大婆都走了以后,瞒着你们买了张动车票过来,就想着在这里住上两天……”
  这个烫手山芋柯西宁真不知道怎么接。
  他想了半茬,断断续续地说道:“严叙、严叙他好像在外地拍戏,没办法陪您。”
  “我知道的哇。”严妈妈眉开眼笑地说道,“我来的时候,敲了敲你们家的门,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幸好我有你们公寓的钥匙,否则我这个老婆子得守在门口半天了。”
  柯西宁依然说:“可是严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您在这边也没有认识的人,一个人在公寓里待着,会不会太不方便?”
  严妈妈笑着说:“没事,我根本不想看到严叙,我就过来看看我们家小西宁。”
  柯西宁莫名有些想落泪,但更多的是毫无头绪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