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_分卷阅读_42
  ☆、第四章 王半仙
  既然知道结果了,我没必要继续进行尸检了,尤其变色的血液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我赶紧收拾,偷偷找地方把它处理掉,又给死尸穿衣服。
  赶得很巧,我刚弄完,姜绍炎他们回来了。我纯属一时间童心大起,立刻拿出一副很疲劳的样子,使劲揉着眼睛。
  等他们仨都看着我时,我还来了一句,“哎呀,刚施展完透视眼的绝技,累死我了!”
  这下姜绍炎和铁驴全愣了,赵俊峰倒是更在乎别的,他走近几步问我,“警官你看到什么了?”
  我指着死尸回答,“你家老爷子中了剧毒,你好好回忆下,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死前吃了什么药了?尤其这药是谁给的?”
  赵俊峰挺痛快,立马摇头说,“我爹身子是不咋好,但他不吃药。”随后顿了顿又说,“死前那一晚,王半仙倒是来我家串门了,还拎个活的野兔子,说刚从山上抓到的,他不爱吃这个,也知道我爹特爱吃兔肉,就送过来了。”
  我全明白了,也很肯定的说,“这就对了,兔肉就是毒药,王半仙才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赵俊峰使劲摇头,说不可能,又强调,“那兔子是活的,炖好了后,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呢?”
  我反问他,“你吃了多少?你爹又吃了多少?”
  赵俊峰说他不喜欢兔子那种土腥味,没吃几块,几乎是他爹包圆了。
  我笑了,告诉他,“知道么?兔子的免疫力比人强,甚至有资料指出,在某些生物碱面前,兔子的抵抗力是人的一百倍。虽说王半仙拿来个活兔子,但未必就说兔肉是安全的,而你爹中的是马钱子碱的毒,这种毒要摄入一百毫升以上才能致命,你吃的少,所以没事。”
  赵俊峰不吱声了,沉着脸思考着。我是觉得自己真没任何欺骗的成分,把实情都跟他讲了,他要再不明白道理,我就蛋疼了。
  至于为何王半仙会害他爹,我猜不仅仅是因为想陷害我们仨,还有争权的成分吧,毕竟他爹是村长。
  姜绍炎不给赵俊峰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招呼铁驴,先把棺材盖好了,又对赵俊峰说,“王半仙的家在哪?咱们过去看看。”
  赵俊峰点头说好,又带着我们出了院子,我发现原来那些闹事的村民根本没走,全围在院子外,还有几个好奇的,正贴着门缝往里看呢。
  赵俊峰一开门,把他们弄得挺敏感,还有人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充满敌意。
  我暗叹口气,心说王半仙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把这些村民耍的团团转。
  赵俊峰带着我们直奔王半仙家去的,这些村民还没散,慢悠悠跟在后面。
  等到了王半仙家门口,赵俊峰敲了敲门。我看到王半仙家里的灯没灭,可他敲完门,里面一点反应没有,等试着推门时,发现门还被反锁上了。
  赵俊峰的意思,想继续敲。姜绍炎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了。
  王半仙家的院墙是挺高,但对姜绍炎来说,跟摆设没什么区别。他对着墙面一扑又纵身一跳,轻松的进到里面了。
  他又把门栓打开,放我们几个进去。那些村民都在门口止步了,不过全伸个脑袋往里看。
  我们仨是很默契的又拿出一前两后的阵型,铁驴还摸向腰间,这样随时都能掏枪。
  等我们刚走到院子中间,屋门带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孩子来,估计也就十一二岁,长得那叫一个可爱,按现在话说,就是萌萌的。
  他还穿着一身僧衣,看着我们喊了一句,“干嘛滴?”
  我一直打量着他,心说这不会就是王半仙吧?那我的印象又得颠覆了。
  赵俊峰说了句话,消除我的疑惑了,他跟僧童问,“你师父在家么?”
  小僧童是人小脾气大,他根本不理赵俊峰,还提高嗓门问,“快说你们干嘛滴?”
  姜绍炎对我俩使眼色,还带头往屋里走。
  小僧童不乐意了,对着我们扑过来。我发现这熊孩子眼光挺毒,竟然知道我们仨里数我最差。
  他一下抱在我大腿上了,嘴里嚷嚷,“不许进去!都别动!”
  我使劲挣脱,甚至还甩了甩腿,但看在对方是个孩子的份上,我没太用力。
  我这么仁慈一把,反倒跟僧童僵持起来,铁驴看着不爽了,哼了一声,凑过来,大手往前一伸,喊了句,“滚蛋。”
  他用的劲大,把这僧童都甩飞出去了。
  小僧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他这样子很可怜,可我们办正事呢,谁也没理他。
  我们一起进了屋,发现这里地方不小,除了客厅以外,还有三个卧室,都关着门呢。
  姜绍炎下命令,说挨个搜。
  我们一起先冲着最左面的屋子走过去,姜绍炎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是锁的。他不客气,对着门踹了一脚。
  他用的力道不小,我听到砰的一声,但这门也结实,竟然没被踹开。
  姜绍炎呀哈一声,又想踹。但铁驴把他拦住了说,“看我的。”
  铁驴是真彪悍,退后两米多,助跑冲过去,跳起来用肩膀撞上去了。
  我看的那叫一个震慑,铁驴那力道,那身板,还有那么硬的肩膀头子,这几乎就是一个人肉攻城器啊。
  这次声音超大,几乎咣当一声,门不仅被撞开了,还整个门板全落到了地上。
  这个卧室很暗,姜绍炎打电筒向里面照去,我看到这里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堆堆的粉末,还有小锅炉、液化气罐,以及一把扇子。
  这都在告诉我们,这里是炼丹的场所。
  我联系着前前后后,突然心里一喜。我早就猜到了,这次去霞光镇,我们就是要抓魔心罗汉的。
  我心说王半仙不会就是魔心罗汉吧?那我们可就省事了,提前把他抓住,也省着开车去那种偏远地方了。
  姜绍炎拿出手机,对着这卧室啪啪拍了好几张照片,又带着我们去别的卧室看看。
  当然了,我们都是强行进入了,可这些卧室都没啥值得注意的地方了,纯属是卧室。
  我们又出了屋子,来到院里。我留意赵俊峰的表情,他倒是没啥,也不说话。
  那僧童还坐在地上哭呢。姜绍炎挠挠头,因为我们没找到王半仙,不得已,他又硬着头皮去哄僧童了,试图套套话。
  铁驴也跟了过去,他俩一左一右蹲在僧童旁边。
  我发现姜绍炎这种人,真是可软可硬,现在他变得嘻嘻哈哈的,还拿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跟僧童说,“孩子别哭了,叔叔一会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你跟叔叔说,你师父去哪了?”
  僧童抽着大鼻涕,抬头看了看姜绍炎,又扭头看看铁驴。
  铁驴也学着姜绍炎,嘻嘻哈哈笑着,但僧童怕他,哇了一声又哭了,指着铁驴说,“坏人!”
  姜绍炎一愣,又盯着铁驴,拿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意思让你刚才揍小孩,这下好了,哄不好了吧?
  铁驴表情很纠结,是既有点不好意思,又纠结不知道咋办,最后还把烟拿出来,往前递了递,就好像问僧童,来根烟不?
  我心说得了,这头倔驴是不是真彪啊?那孩子才多大?懂得吸烟么?
  我赶紧走过去,把铁驴替下来了,不然有他在,这事保准砸锅。
  我又跟姜绍炎配合,反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样过了五分钟吧,僧童彻底好了,他也肯说话了,告诉我们,他师父半夜去后山了,说要抓药,得等中午才能回来。
  姜绍炎又把僧童哄到屋里坐着,之后跟我们在院子里汇合。
  他有个想法,跟赵俊峰说,“兄弟,我知道你还不太信我们,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王半仙说我们仨杀了人,我们也有证据证明,王半仙才是真凶,既然如此,我们仨也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王半仙回来,而你呢,不要急着把这事说出去,但找几个信得过的,去后山那里蹲点,见到王半仙人了,就把他带回来,我们仨跟他当庭对峙,你看如何?”
  赵俊峰点点头,这就离开了,而我看着姜绍炎,觉得这计划并不完美。
  王半仙肯定特了解我们,我们这么守株待兔的很被动。但细想想,我们也做不出别的来,不然我们仨走出村子找王半仙,这些村民保准会生疑,误以为我们要逃呢。
  姜绍炎看我有点愣神,嘿嘿笑了,说别多想了,咱们折腾一晚上了,先歇一会吧。
  随后我们仨进了屋,我看到僧童跑到一个卧室里休息起来,还有一个卧室有炕,应该是王半仙休息的地方。
  我们仨不管那个,全爬到炕上去了,但没用王半仙的被褥,怕不干净。
  我们仨也没轮流守岗,全躺下了。有姜绍炎和铁驴在,我挺放心,也真迷迷糊糊睡一会儿。
  但我也没睡的那么死,恍惚间,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我醒了,抬头看了看。这时姜绍炎已经坐在炕上了,是他跟僧童对话呢。
  僧童问姜绍炎,说天亮了,他要做早餐,问我们吃不吃?
  姜绍炎代替我们仨回答了,点点头说好,又特意强调一句,“孩子,我们不白吃你的,到时给你早餐钱,你看好不好?”
  僧童喜滋滋的笑了,而我看着姜绍炎,心说他疯了吧?敌人家里的饭也敢吃?
  ☆、第五章 突变
  当着僧童的面,我不好说些什么。僧童也不多聊啥,一转身出去了。我急忙下地,把卧室门关上,又坐到姜绍炎身边,把我担心之处说出来。
  姜绍炎正点根烟抽呢,我看他一点醒悟的反应都没有,他还瞅着我嘿嘿笑了。
  我心说这是啥回答?难道我问的不够明白?
  这时铁驴说话了。原来他早醒了,却一直装睡呢。他跟我说,“徒弟,以前我跟乌鸦碰到这种情况,还真不敢乱说吃饭的话,现在不有你在嘛?你的试毒药是摆设?”
  我回过味,也怪一时间死脑瓜骨了,心说对劲,自己是特案法医,思想咋还那么传统呢?
  我赶紧行动,从胸囊里拿出几个药剂,调配好了又揣到兜里。
  僧童做饭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也不睡了,全出去洗漱。
  王半仙家没自来水,但有一口井,我们得轮换着压水洗脸,而且井水有点冷,碰到脸上就一激灵。
  我们洗漱完都特别精神。
  赶得巧了,刚回屋,僧童就喊开饭了,他还在厅里放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大盆。
  我留意到,盆里盛的疙瘩汤,这是北方很长吃的一种食物。
  小僧童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正捧个碗溜溜吃着呢,趁空看我们仨直打手势,说别光站着,都趁热吃。
  我们仨互相看看,又都坐在小僧童对面去了。
  这桌上还有三个空碗,我们一人拿了一个,也从盆里盛一碗汤出来。
  姜绍炎还对着碗闻了闻。僧衣留意我们的举动,这时又开口说,“大叔啊,你还闻啥?多香啊,赶紧吃吧!”
  姜绍炎摇摇头,把碗放在桌上,反问僧童,“孩子,你会做饭么?”
  僧童不服气了,说,“师父的一日三餐都我负责的,怎么还问会不会做饭?再说,这疙瘩汤粒小还圆,吃起来很圆滑,一看就是手艺好呢。”
  姜绍炎摇摇头,指着碗里说,“疙瘩汤是面汤,口感是一方面,味感同样很重要。”
  他又指着我,“孩子,你得给他叫三叔,你三叔以前是厨子,懂得怎么调味,今儿就露露手艺,让你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