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过0，”
  陛下挑起一边嘴角，旋即撇下了这个话题：“算了，小问题，看见陌生人煞有介事地形容自己也不朱为一番有趣的体验。其实一直不缺少对我的议论，但这种角度很少见。”
  居然将他当梦中情人来想象。
  还想睡他。
  久居高位，皇帝比其余三人更有超然于世的疏离感，他没感到被冒犯，只是有些疑惑——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无论怎么说，他也该是1号。
  陛下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
  由于话题一直围绕着耽美小说，无论顾珏多么想要维持严肃氛围，心思也不免跑偏了，逐渐往耽美脑歪去：“陛下你有所不知，有时我们写小说，不是越写实越好的，在现实里越是Alpha，把他写成Omege就越是乐趣无穷。”
  陛下意外：“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顾珏：“艺术加工嘛。”
  “不过你这种说法应该适用于《元帅是粘人小娇夫》，”陛下摆摆手：“不用安慰我了，我也知道我的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但我有权嘛，谁敢让我做0？你敢吗？”
  要不是这是皇帝，顾珏几乎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小妖精姐妹在用激将法挑衅让他做1了。
  顾珏：“我是纯0，无法含泪做1。”
  陛下听上去更高兴了，他转头看向司凌云：“你敢吗？”
  “不敢，”忠心耿耿司凌云：“但是陛下要求的话，我可以配合。”
  皇帝满意了。
  不过满意归满意，他最后的评价依然很无情：“不过你们俩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卧槽，有点好嗑。
  刚正经了一秒的顾珏头上的CP小雷达忍不住地滴滴作响。
  不过真面对本人的时候，顾珏能察觉得到，陛下虽然长得纤美柔弱，但确实不是0，以他天然弯多年的第六感来看，多半是纯得不能再纯粹的双性恋，而且无论跟男跟女还是属于强势的一方。
  接下来皇帝谈到的话题就比较正经了。
  他希望顾珏去接受星元治疗师的测试，再匀出时间来训练——当然不是免费打白工的，只要接受，顾珏就是拥有正式编制的帝国员工，享受标准规格的福利，晋升空间非常透明，薪水优厚，房屋津贴五险一金一样不漏，同时不会分走写作获得的稿酬，只要按原来的税上缴就行了。
  得知不用直面病人后，顾珏的心理负担也浅了许多。
  “听上去只有数不尽的好处，”他开玩笑说：“陛下说得那么诚恳，我还以为下一刻就要我去上刀山入火海为帝国捐躯去了。”
  “怎么会？我答应了修烨不欺负你。”
  “陛下，大元帅让你别把这个说出去的。”司凌云适时提醒。
  “嗯，但我又没答应替他守秘密，只答应了不欺负他的精灵朋友。”
  许是聊开了，气氛越发散漫，陛下一手撑着下巴说的，态度几乎是不以为然了。
  司凌云点头一叠声的附和：“陛下英明。”
  顾珏觉得自己无意间勘破了参谋长升职如喝水的秘密。
  这顿下午茶只吃了半小时，可能是谈得愉快的关系，时间过得特别快——帝国F4里，除了凤公爵外，顾珏发现最好玩的竟然是最应该古板严肃的皇帝。陛下身上有着养尊处优浸泡出来的自信，没有被礼仪规范成一个乏味无趣的木偶，早已浸透入骨，反倒是礼仪给他服务，为他增添气质。
  道别后，由司凌云送他出去。
  司凌云唏嘘：“今日的下午茶把陛下半个月的休息时间都用光了，好在他看上去聊得很开心。”
  顾珏：“……我们才聚了半小时。”
  这么一比，996居然真是一种福报了。
  “皇帝的工作很忙的，而且陛下责任心特别强，很多不是非他不可的工作他也会想亲自过目，就怕出现像你老家那样的事，不过无论怎么防也杜绝不了，”司凌云叹完气后，愁色顿收：“说点开心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参谋长真抬举他。
  顾珏自知和皇帝的副手比不了，和他不着边际地聊了几句，抵达偏厅时却没见到大元帅。
  参谋长向他的秘书投去疑问的一瞥。